2 马赫空战
如果统计一下空战战果排名在前的机型,就会发现法国达索幻影III 系列是第一代 2 马赫战斗机中的佼佼者。自 1954 年首飞以来,仅有五个国家有能力研制出 10 种 2 马赫战斗机——分别是法国,瑞典,英国,美国和苏联。
在这样的前提下,法国人的成就是特别引人注目的。幻影III 并不是 2 马赫战斗机中最出色的机型,她既不是第一架首飞也不是第一种正式列装的 2 马赫级机型。同时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幻影III 并没有采用太多的新技术,例如 F-104 的超薄机翼,米格-21 的三角翼加平尾,萨伯 J-35 的双三角翼,英国电气闪电的大后掠主翼和上下排列的发动机布局,就连同样采用三角翼布局的 F-102 和 F-106 也抢在幻影前面世。
幻影III 结构图
幻影III 的斯奈克玛(SNECMA)的阿塔(Atar)9B3 涡轮喷气发动机比同级别的美制发动机推力更小,同时美制战斗机上的先进武器系统也比幻影领先数年。但这并不影响法制战斗机在商业上的成功,尽管幻影的产量比米格-21、F-104 或 F-4 鬼怪 II 都要少。
事实上幻影战斗机绝大多数的空战战绩都是由同一个客户获得的——该客户拥有的幻影III 数量还不到总产量的 10%。这个客户就是以色列国防军/空军(Israeli Defence Force/Air Force 简称 IDF/AF),他们帮助法国三角翼战斗机获得了商业成功。1967 年 6 月六日战争以色列空军获得压倒性胜利后,这种飞机的出口销售数量成功翻倍。
以色列幻影III 战功卓著
幻影III 的引进是以色列空军史中值得纪念的一页。继 1955 年以色列努力获得达索 M.D.450 暴风、1956 年获得神秘 IV、1958 年获得超神秘 B.2 后,日渐亲密的以法关系使得引进幻影III 成为必然。1960 年 5 月以色列签署了首批幻影III 的采购合同,购买 24 架,意向订购 3 6架。1961 年 4 月又签订了第二批 24 架幻影IIIC 的合同,随后的第三批合同同样购买 24 架幻影IIIC。1966 年法国向以色列交付了三架幻影IIIB 双座型,1968 年交付第 4 架幻 影IIIB 时以色列的幻影III 机队数量已达到 76 架。
1955 年达索 M.D.450 暴风
1955年 达索神秘 IV,又称为“西奈战士”,是以色列的第一种近音速战斗机
1958 达索超神秘 B.2,以色列的第一种超音速战斗机。绰号“Sambad”。第一批购入 24 架,在 1963 年又购入 12 架
1957 年 S.O.4050 秃鹰
准备从法国达索工厂送至以色列的幻影III 机群
鉴于那个时期特殊的以法关系,以色列引入幻影并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但以色列空军坚持把幻影III 用作战斗轰炸机的做法具有争议。像许多第一代 2 马赫级战斗机一样,幻影III 是一款点防御截击机,专为拦截带核武器的高空轰炸机而研制。
为了在轰炸机距目标尽可能远的时候进行拦截,幻影必须要随时在白天、夜间以及各种气象条件下迅速升空,加速并且快速爬升。由地面控制中心引导飞向目标最快最好的拦截战术,一旦截击机截获目标,机载武器系统就会自动执行拦截程序。截击机将从尽可能远的距离上发射大型空空导弹来保证摧毁轰炸机,同时确保不伤及自身。截击机在机动性、续航力和挂载能力上都要做出牺牲,有时甚至取消了航炮,因为没有哪位飞行员会勇敢到用航炮击落一架挂载核弹的轰炸机。
1958 年至 1966 年间,以色列空军的指挥官埃泽尔.魏兹曼少将(Ezer Weizman)意识到点防御截击机并不适用于中东的空战模式,以色列需要的是战斗轰炸机。魏兹曼认为其他国家空军中由会计师和经济学者制定的高低搭配机群也不适合以色列。他也希望以色列飞行员能获得最好的飞机,但这样预算仅够装备少量“高技术”和高价格的截击机,同时迫使大多数飞行员驾驶老旧攻击机作战,战损率会较高。理想情况下一种先进的战斗轰炸机就可以满足以色列空军的所有任务需求。这样就没有必要在危险任务中为了保护大量的老旧攻击机而派出少量截击机护航。如果攻击机群由先进战斗轰炸机组成,就不再需要护航截击机,战斗轰炸机既可以攻击目标也可以在敌截击机的截击下自卫。
埃泽尔.魏兹曼少将
虽然这样一个梦想看起来不切实际,但魏兹曼在与以色列国防军的高官和政府的会计师、经济学家展开的争论中说服了对方。尽管他 100 架幻影的要求从来没有被满足过,但组建三个三角翼战斗轰炸机中队以比最初设想的一个截击机中队迈进了一大步。
以色列的幻影取消了 SEPR841 火箭发射巢,这些空间用来装载更多的燃油和两门德发(DEFA)552 30 毫米航炮,每门备弹 125 发。幻影III 原来只能机身中线下挂载一枚马特拉 R.530 空空导弹,主翼下的两个硬挂点只能用来挂载副油箱。然而以色列的幻影III 经过改进可以在机身下挂载两枚 500 千克炸弹,同时主翼下的挂架还可挂载 2 枚 500 千克炸弹,外翼段下方还增加了两个红外空空导弹挂架。
携带马特拉 R.530 中距弹的天火 52,1966 年 4 月至 7 月间 101 和 117 中队都开始装备马特拉 R.530,但法方仅交付了 8 个挂架,15 枚实弹和 3 枚训练弹
天火对地攻击的挂载方案
早期的麻烦
第一支使用“天火”(希伯来文:שחק,发音:shahak,国内多将其译作“闪电”,但是在以色列空军中被命名为“闪电”的是 F-16C/D)的中队——也就是熟知的幻影III 在以色列的名字,是 101“第一战斗者”中队。1962 年 4 月 7 日首批 2 架幻影从法国飞抵哈佐尔基地(Hatzor)。同年 7 月 7 日四架幻影III 飞抵拉马特.戴维基地(Ramat David)加入第二支幻影中队——117“第一喷气”中队。这两支中队都立志成为顶尖幻影III 中队,天火执行制空和对地攻击的双重任务,很好的取代了流星 NF.11 和 S.O.4050-1 秃鹰夜间战斗机。在新战术和新武器的制定和使用前,天火在服役的初期因未成熟的技术而遭遇困境。
101“第一战斗者”(希伯来文:הקרב הראשונה,英文:The First Fighter)中队队徽,此中队目前使用 F-16C blk40 闪电(希伯来文:ברק,发音:barak),隶属哈佐尔(Hatzor,希伯来文:חצור)基地第 4 联队
117“第一喷气”(希伯来文:הסילון הראשונה,英文:The First Jet)中队队徽,此中队目前使用 F-16C blk30 闪电,隶属拉马特.戴维(Ramat David,希伯来文:רמת דוד)基地第 1 联队
从某些方面说幻影III 是一件杰作,在所有第一代 2 马赫战斗机拥有最优美的空气动力学外形,但它的发动机和武器系统落后于英国和美国的同类产品。在 1963 年间以色列就因发动机故障而损失了 4 架天火(分别是天火 28、天火 17、天火 53 和天火 05,所有飞行员均成功跳伞),事故调查的焦点很快都集中到了阿塔 9B-3 发动机的附件盒。尽管没有一架因为武器系统故障而坠毁,但发动机的不可靠使许多以色列飞行员的信心倍受打击。
作为革命性单座全天候战斗机,天火最初的表现令以色列人非常失望。首先 2 马赫的极速在传统的空中格斗中并无用武之地,在与“低级”战斗机空战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虽然同级别的米格-21 于 1962 年 5 月开始在埃及空军中服役,天火在中东很少能遭遇 2 马赫战斗机。多数是米格-17、米格-19,还有猎人,1967 年起又有了苏-7。其中猎人和米格-17 有着令人吃惊的空战表现,并且天火飞行员与以色列空军的超神秘 B.2 展开的空中格斗训练中发现,需要制定新战术来发挥三角翼的优势来击败这些“低级”战斗机。
这些对手除了苏-7 和米格-19 外都拥有出色的盘旋性能,所以天火的新战术集中在 2 马赫战斗机的强项——速度、加速性能和爬升率上,简单点描述就是“打了就跑”战术。首先利用地面引导隐蔽接近目标,然后天火在尽可能远的距离上发射空空导弹进行突然袭击。只有在导弹没有击中目标的情况下天火才靠近目标使用航炮攻击,而这种情况在日后经常出现。
如果被迫与“低级”战斗机卷入空中格斗,最好的战术就是通过爬升和俯冲保持能量优势,这样做比与敌人盘旋更好,因为后者损失大量能量并失去速度上的优势。对于以色列飞行员来说,垂直机动被比作“缝纫”动作,其运动轨迹正像是针线在缝合。
CSF Cyrano 雷达
这样的战术需要花时间去改进和完善,并且受到天火武器系统效能的严重束缚。天火原本是作为拦截核轰炸机的点防御战斗机来设计的,武器系统也是围绕着这个目标设计的。天火的武器系统应用了尖端的技术,在作为截击机使用时确实非常好。其 CSF Cyrano 雷达被设计成用来截获在高空飞行的大型目标,一旦雷达在上视中锁定目标,CFS-95 雷达随动瞄准具就会在距目标 700 米处自动触发机炮射击目标。从理论上说这是一个很优秀的系统,但在以色列空军的实际使用上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幻影III 的 Cyrano 雷达并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处,最终 1977 年天火王牌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要求将雷达换成同等重量的配重物,并将阿塔 9B 换成阿塔 9C 发动机,这样使得天火的最小可控速度从 150 英里/小时降至 120 英里/小时,最大可承受过载从 6.5G 增至 7.3G
当天火在目标上方时,雷达在下视的情况下工作,由于地面杂波的干扰 Cyrano 雷达无法截获地面上空 30,000 英尺高度以下或海面上空 10,000 英尺高度以下的目标。另外该系统容易过热导致可用性降低也打击了飞行员信心。事实上纵观天火的整个服役期,只有极少的战果是因为雷达锁定目标后瞄准具给出准确的距离而获得的。尽管这样以色列空军仍保留了 Cyrano 雷达,因为实在没有其他雷达可替换。该雷达被认为只在进行夜间海上作战时才会有效,这也赋予了天火中队一项独特的作战能力,并且使以色列空军具备了有限的海上作战能力。
60 年代中期,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IAI)获得了一个合同来来改进 Cyrano 雷达的性能,但该项目由于引进了配备更先进雷达的美制战斗机而终止。天火的 Cyrano 雷达很快就被拆除并使用同等重量的配重来代替。
手动瞄准
不同型号的飞机可承受不同级别的战损,米格-17、猎人和苏-7 都非常耐打,但一枚精确命中的炮弹就很容易米格-21 打成一团火球。60 年代的空战战术将整个过程分为 3 个阶段,但显然只有最后一阶段是达成战果的必要条件。首先地面控制中心台将己方战机部署在优势位置并使其航向指向敌机,然后运用优势战术来获取好的开火位置,最后给予敌机致命的一击。
以色列空军的地面控制已磨合的日臻完美,同时天火飞行员的空战战术也属于最高标准,所以如何击落敌机成为了关键。起初,天火在航炮空战训练中的命中率低得令人尴尬——在第一期的训练中平均命中率只有 1.9%。当然这被归咎于飞行员缺乏驾驶这种新飞机的经验,天火出色的性能使其接近目标的速度过高,而武器系统的缺陷使天火几乎无法锁定目标,这种状况在格斗时尤为严重。
尽管天火飞行员的经验在不断积累,并且航炮射击训练也在密集进行,命中率不断上升(平均接近 22%),但这个系统仍存在基本上的缺陷。在 1963 年 8 月到 1965 年间 3 月间至少四场空战中天火都没能击落敌机,如何击落敌机又成为了关键问题。在空战中天火飞行员击不中敌机,即使击中了,造成的损伤也无法击落敌机。后一个问题解决方法很简单,因为这种飞机是用来拦截轰炸机的,炮弹使用延迟引信,击中轰炸机后在其体内爆炸已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而在击中小型战术战机时,炮弹就会在贯穿机体后爆炸,结果只留下一个弹孔却无法保证将其击落。于是以色列空军改用非延迟引信,炮弹命中目标就立即爆炸。
1963 年 5 月 29 日,哈佐尔基地 101 中队的幻影III 天火一字排开,纪念中队成立 15 周年
改进瞄准过程需要一个更加高明的解决方法,该方法是由以色列空军“天火零位调整小队”团队提出的。该团队由以色列空军第 2 部门(武器技术分部)参谋艾弗拉姆.阿什克纳齐(Efraim Ashkenazi)领导,他是一名电气工程师同时也是101中队的天火飞行员。天火的武器系统精度很低,机载瞄准具的光圈和实际上弹着点之间足有 6 密位的偏差。相对于直径 2 密位的光圈,这是个巨大的偏差。
幻影IIIC 天火的仪表板
法国 CSF 公司正在着手改进,但“天火零位调整小队”的方法节省了很多时间。过渡解决方案很简单,甚至让人感觉这是一种倒退,但确实可行。事实上该方案非常有效而被一直沿用。以色列人在操纵杆上增加了两个距离开关,一个将敌机距离标定为 250 米,另一个定为 400 米,两个都按下的话则定在 600 米。在激烈空战中,飞行员只需粗略估计目标距离——近、中或远,按下适当的按钮将距离信息提供给瞄准具,然后将目标套入光圈后射击。
在训练中引入“保持开关”后——天火飞行员对此的称呼,命中率立即提高到了 35%。更重要的是在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天火就获得了 11 个战果。艾弗拉姆.阿什克纳齐在 1968 年获得了以色列国防勋章,这是以色列在国防技术贡献方面的最高荣誉。1969 年 12 月 15 日阿什克纳齐因癌症去世,年仅 31 岁。在他去世时天火已经击落了近 100 架敌机,绝大多数战果都要归功于他的“保持开关”。阿什克纳齐很可能是由于长期暴露在 Cyrano 雷达辐射中而患上不治之症的。
11 架的开门红
1962 年 3 月尤拉姆.阿格蒙(Yoram Agmon)以色列空军飞行学校第 36 期学员的身份毕业。1966 年 7 月他担任教官同时也是 101 中队的应急飞行员。在以色列空军部队中原则上有四种不同类型的飞行员——指挥官(中队长和两名代理中队长)、现役飞行员、应急飞行员和预备役飞行员。在60年代早期,作为所有以色列空军飞行员生涯的必经之路,他们都被要求去飞行学校当一段时期的教官,同时也作为原中队的应急飞行员,每周有一天时间在中队执勤以保持战斗力。不管在训练、局势紧张或和战争时期,一线中队主要是由应急飞行员来支援,而预备役飞行员仅在极端情况下才被召回。
1959 年 6 月,以色列首席试飞员丹尼.沙皮拉(Danny Shapira)(左)在完成他的首次 2 马赫飞行后和以色列空军司令埃泽尔.魏兹曼(Ezer Weizman)在幻影IIIA-03 前合影
1962 年 8 月 5 日,以色列空军司令埃泽尔.魏兹曼第一次驾驶天火飞行
1961 年 11 月,以色列空军飞行学校第 35 期学员毕业合影,后排教官从左至右为:艾弗拉姆.阿什克纳齐(Efraim Ashkenazi),沙伯泰.吉尔伯阿(Shabtai Gilboa),阿尔罗佐尔.列夫(Arlozor Lev),兰.阿尔隆(Ran Alon),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中间一排学员从左至右为:摩西.黑克尔(Moshe Heichel),莫尔迪采伊.平托(Mordechai Pinto),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拉斐.列夫(Rafi Lev),博阿兹.伽夫尼(Boaz Gafni)。前排学员从左至右为:阿姆拉姆.泽查尔雅(Amram Zecharya),埃利埃泽尔.马吉德(Eliezer Magid),吉登.道尔(Gidon Dror),欧迪德.扎凯(Oded Zakai),伊扎克.巴尔齐莱(Yitzhak Barzilai),耶埃尔.纽曼(Yair Neuman)。这些学员中纽曼和平托在六日战争中阵亡,列夫在赎罪日战争中阵亡,扎凯、伽夫尼和泽查尔雅丧身于飞行事故,而萨尔蒙、阿米尔和道尔成为了王牌
1962 年 11 月来到 101 中队的新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阿尔洛佐尔.列夫(Alozor Lev)、莫尔迪采伊.耶苏兰(Mordichai Yeshurun)、耶何兹克尔.索梅赫(Yehezkel Somech)、拉菲.哈尔列夫(Rafi Harlev)、以及艾弗拉姆.阿什克纳齐(Efaim Ashkenazi)
1966 年 7 月 13 日,一辆以色列军车在靠近叙利亚边境的地方被地雷炸毁,导致三名以色列人死亡,以军的报复是无法避免的。第二天早上以色列拉响了最高警报,应急飞行员被召回原中队。16:00 以军飞机攻击了叙利亚目标,两支天火四机编队起飞执行战斗空中巡逻(Combat Air Patrol 简称 CAP)任务,为攻击编队护航。丹.舍维(Dan Server)是 101 中队的高级代理中队长,率领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萨吉.欧迪德(Sagi Oded)和尤拉姆.阿格蒙(座机天火 59)组成其中一支编队。阿格蒙回忆道:
1963 年 101 中队的 4 名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兰.罗能、马若姆.欧迪德、丹.舍维(Dan Sever)、莫尔迪采伊.耶苏兰(Mrodichai Yeshurun)
“我吃完午饭回来后,得知有一支四机编队准备起飞巡逻,但原计划驾驶 4 号机的飞行员不知去哪了,所以就由我来驾驶 4 号机。当地面控制中心下达‘全速向西’的命令后,我们起飞并准备与另一支正沿着戈兰高地我方边界巡逻的四机编队换防。我非常了解这种飞机,知道由于挂载了巨大的副油箱,开不开加力飞行速度都差不多,也许我稍稍被落在后面,但作为 4 号机这也没有关系,所以我是 4 机中唯一没开加力的。然后控制中心命令我们向东飞行,此时我的油料比别人多了 300~400 升。在我们向东飞行时我发现低空飞行的两架米格机,我们的高度是 20,000 英尺。报告完毕后我按下机头并扔掉了副油箱。我努力试图不跟丢目标,米格机在我视野里只是两个小点,但我还是跟丢了。于是我决定俯冲到低空,以便在相同方向的地平线上空截获它们,我也的确做到了。”
“当我改出俯冲后发现米格就在我前方两千米处,此时没到开火距离——并且在这种高度没有空空导弹的威胁。也许是收到了警告,他们突然急转散开,这个转弯非常漂亮,一个出色的急转,但这给了我拉进距离的机会。我跟在米格长机后面,僚机也在那个空域,但后者没有干扰到我的进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第一次射击没有命中,第二次和第三次短急射击中了米格的主翼,他立刻陷入螺旋并爆炸,飞行员弹射跳伞。我看到敞开的座舱并目击了米格机的坠毁。这时高度大概 500 英尺,其它飞行员因为油料告罄降落在拉马特.戴维基地,而我直接飞回哈佐尔,这是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但是地勤数了炮弹数量后告诉正好打掉了 101 发。”
首次空战解救了那些相信法制三角翼战斗机的以色列空军高级军官。此外这是个航炮战果——在以色列空军的坚持下才在这种先进战斗机上安装的“过时”武器。阿格蒙的战绩是幻影传奇的开始,这种麻烦不断的战斗机逐渐成长为具有威慑力的武器。尽管苏联设计在几项关键领域有着显著的优势,幻影III还是可以与米格-21 相匹敌的,另外阿拉伯飞行员还没有了解到天火的优势。现在每一个将遭遇天火的阿拉伯飞行员都会认识到以色列战斗机的优势,由此造成的深远的影响导致许多阿拉伯国家的空军将幻影III 列为“必须拥有”的战斗机。
天火惊人的战绩可以归咎为严格的训练和协调的战术。天火仅装备了三个中队(第三支天火中队是 119“蝙蝠”中队,1964 年在太尔.诺夫基地(Tel Nof)成立),同一时间内天火飞行员的总数从未超过 100 名。这些飞行员都是空战专家,他们也飞过其它任务,但之所以被选中驾驶天火还是因为自身在空战上能力。1968 年后当天火作为纯制空战斗机使用时这个特点就更加明显了。飞行员的技术与众多的先进地面控制站结合起来,整个系统在持续的训练下使任何可能情况下的空战趋近于完美。
119“蝙蝠”(希伯来文:העטלף,英文:The Bat)中队队徽,此中队目前使用 F-16I 风暴 (希伯来文:סופה,发音:sufa),隶属拉蒙(Ramon,希伯来文:רמון)基地第 25 联队
有幸驾驶幻影的飞行员都被视为精英。在训练中所有的天火飞行员都被一视同仁,资深飞行员会与菜鸟飞行员一起进行空中格斗训练,这种做法成了另一个力量倍增器。在通常的战术中僚机独自担负防御任务,在格斗中保护长机的尾部,而所有天火飞行员都被训练可以在攻击敌人的时候相互照看。
1966 年 8 月 15 日在叙利亚边境发生了另一场冲突,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击落的一架叙利亚米格-21 成为了天火的第二个战果。第二天人们惊奇地看到两架天火护卫着一架米格-21 抵达哈佐尔,这就是摩萨德秘密行动的结果,他们策反了一名伊拉克飞行员,驾驶米格-21 叛逃到以色列。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以色列人对这架米格-21 进行了紧张的试飞并与天火进行了对比。埃兹拉.阿哈尔容(Ezra Aharon)是首批驾驶六名天火飞行员中之一,并且是第 2 分部试飞处的领导,他在 1966 年 9 月至 11 月间进行了 13 次对比试飞。他回忆道:
1966 年 8 月 16 日,一架伊拉克米格-21F-13 叛逃以色列,丹尼.沙皮拉负责对这架飞机的性能做全面测试
“天火有带指示灯的迎角指示器——通过一系列绿色、橙色和红色的指示灯来表示迎角的变化。当攻角增加时指示灯就向红色区域变化,通常不允许纯红色灯亮起,因为这样会引发发动机失速并起火,非常危险。但米格-21 就没有这样的限制,可以把机头猛然拉起,而天火做同样的动作却会因迎角限制而不得不放弃。在小半径转弯中米格-21 胜出,而天火在机动性上则高出一筹,更加敏捷。”
1962 年至 1982 年埃兹拉.阿哈尔容都在驾驶幻影III 天火
这些收集的情报都被提供给所有天火飞行员,米格-21 最主要的弱点是座舱视界极差、续航力有限,飞行员氧气罐紧挨着与发动机起动机的高辛烷燃油油箱,尽管这样的信息在空战中可能体现不出什么价值,但可以让天火飞行员了解敌机座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给以色列人带来了心理上的优势,这不仅是为了帮助天火飞行员击落米格-21,同时是让他们能尽快熟悉敌机。米格机并没有什么让以色列人感到惊讶的东西,阿拉伯飞行员也知道这点。
1965 年开罗阅兵式上携带 AS-5 巡航导弹的埃及空军图-16 轰炸机和米格-21F-13 战斗机
天火的第三个战果是在 1966 年 11 月 13 日获得,119 中队的兰.罗能(Ran Ronen)驾驶天火 84 击落了一架约旦空军的猎人。13 天后发生了两起喷气机史上重要的事件,101 中队的飞行员迈克尔“钻石”哈伯(Michael‘Diamond’Haber)击落了两架埃及米格-19(座机天火 34),这是天火的第一次双杀,也是马特拉 R.530(以色列人称其为“钻石”,希伯来文:יהל"ם,发音:yahalom)空空导弹的第一个战果。
1966 年 11 月 13 日,兰.罗能击落约旦猎人时照相枪拍下的照片
击落猎人后兰.罗能和 119 中队的地勤在天火 84 前的合影
1966 年 11 月 29 日迈克尔.哈伯(Michael Haber)驾驶天火 34 击落埃及米格-19 时照相枪拍下的照片
当时的空空导弹还不成熟,直到 1969 年以色列空军装备了更可靠的导弹后,飞行员才将其作为航炮的备选武器。最初天火飞行员有两种导弹可供选择——半主动雷达制导的“钻石”和红外制导的“蜻蜓”(译者注:国内也有译作“谢里夫”,希伯来文:שפריר,发音:shafrir)。在 1964 年至 1 月至 1967 年 4 月的空战中以色列人共发射了 7 枚蜻蜓导弹,无一命中。钻石则显得更加成功,命中率 50%——发射了两枚命中一枚。
蜻蜓 1 红外格斗弹
1967 年 4 月 7 日沿叙利亚边境发生的一场大规模冲突后天火的战绩成倍增长——击落 6 架叙利亚战机。这一天也产生了第一个分享的战果,101 中队的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座机天火 52)和本尼.罗马赫(Beni Romach)(座机天火 57)共同击落一架米格-21,在此之前斯派克特已经击落了一架米格-21。另一名成功的飞行员是 119 中队的中队长兰.罗能,在此获得了他的第二个战果——同样是一架叙利亚的米格-21。117 中队的飞行员埃兹拉.道坦(Ezra Dotan 译者注:道坦在调入 109“峡谷”中队后于 1970 年 5 月 12 日在南黎巴嫩上空驾驶 A-4H 击落两架叙利亚米格-17 使总战绩达到 5 架,从而成为王牌,这也是 A-4 天鹰唯一的一次双杀)和阿维.拉涅尔(Avi Lanir),还有 101 中队的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座机天火 81)事后回忆道:
“我们正沿着边境巡逻,突然我发现远处的戈兰高地上空有一个闪烁的物体,我向控制中心报告,他告诉我‘可以攻击’,于是我打开加力向东飞去。米格机们飞进了雅尔穆克河(Yarmouk)谷,所以我开始爬升,他们在我视野内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我猜到了他们的飞行路线并向雅尔穆克峡谷飞去,在那里又发现了他们。米格正朝西南飞行并且开始向右回转,我咬住一架米格,他也做出回应。我开始设定瞄准具时在无线电里听到叫嚷声,炮弹掠过座舱盖向前飞去。”
“我观察了周围,第一反应是被一架米格机咬住了。然后我看见后上方一架 117 中队的天火正在射击。我将电台调到公共频道后说‘停止射击,你正在攻击一架己方的飞机!’我将注意力转到那架米格(确切的说是另一架,因为斯拉帕克第一次咬住那架米格已被 117 中队的埃兹拉.道坦击落了),开火并且命中,飞行员跳伞后飞机撞毁在约旦境内哈马(El-Hama)东部山麓上。”
10 个月里获得 11 个战果绝非易事,其中 10 架是被航炮击落,1 架被空空导弹击落。这些战果由 3 个中队的 10 名飞行员创造,极大地丰富了作战经验。除了击落 8 架米格-21 以外,天火还击落 1 架猎人和 2 架米格-19,以色列空军推测的优势与劣势空战态势也在战斗中得到了检验。1964 年 11 月一架天火在与约旦空军的猎人交火后返航,因油料耗尽而坠毁(飞行员迈克尔.巴拉扎姆(Michal Barazam)成功跳伞),天火的交换比是 11:1。
在一日内损失 6 架米格-21 吹跑了阿拉伯人的荣誉感,也打击了苏联的威望。1967 年 4 月 7 日天火的胜利引发了外交纠纷,并最终导致六日战争的爆发。
第二章 六日战争
苏联的情报部门指出以军于 1967 年 4 月 7 日拂晓在叙利亚边界集结兵力,这使阿拉伯国家更加团结。这个情报是错误的,但是埃及还是把联合国观察员赶出了西奈半岛,并且地面部队前出至真空地带,阻断了以色列在红海的海运和蒂朗(Trian)海峡的空运航线。以色列的正规军不能及时做出相应,事态进一步升级后才能动员预备役,但战争看来是无法避免了。6 月初继埃及和叙利亚之后约旦也动员了军队,为此以色列决定先发制人,派出以色列空军轰炸埃及空军基地。
以色列空军的目标就是夺取制空权,确保以色列地面部队顺利展开攻势,同时不会遭受埃及空军图-16 和伊尔-28 轰炸机的轰炸。三支天火中队担任先锋,其任务是打击最远和最具威胁的目标,并保卫以色列领空和机动性较差的战斗轰炸机。
以色列在 6 月 5 日发动的攻击取得了令人吃惊的压倒性胜利,阿拉伯空军的抵抗没有预想中的激烈。第一波攻击从 07:45 持续到 09:00,天火获 得6 个战果,丹.舍维(Dan Sever)首个击落敌机(座机天火 77),他回忆道:
“我带领着一支三机编队,我们的任务是使用 500 千克炸弹轰炸塔马达(Bir Tamada)空军基地后进行战斗空中巡逻。我们轰炸了跑道,当拉起并向北飞时我们看见附近加夫加法(Bir Gafgafa)空军基地腾起黑色烟柱,我朝那个方向看去,发现一架伊尔-14 运输机在 3,000 英尺高度缓慢飞行。我向 2 号机和 3 号机报告之后便全速向目标俯冲过去,在离目标几千米时我又发现一架米格-21 向东转弯,我也通报了这架米格机然后准备对其实施攻击。在距米格 600 米我正准备按下扳机时,米格机陷入尾旋,转了两圈后坠毁。我告诉其他飞行员‘他坠毁了,我们现在去搞定那架伊尔-14。’但是我没能发现这架运输机,它消失了。”
“当我返回基地后情报管抓住我说:‘舍维,你知道谁在那架运输机里吗?埃及陆军的最高指挥官!差点被我们抓个现行。阿米尔将军(Amir)和他的军官团正在视察西奈前线。他就在那架飞机里面,你应该把它击落!”这件事情纠缠了我好几年,战斗机飞机员的首要目标是敌方战斗机,但在那个特殊情况下正确的做法就是先将运输机击落。”
每支天火中队都保留两组双机编队保持警戒,随时准备紧急起飞以瓦解阿拉伯空军的报复性轰炸。当威胁消失后,双机编队就失去了战术上的突然性,这些天火就被召去执行进攻性空中巡逻任务以保护以色列空军的攻击机群。其中一支编队由大卫.伊夫里(David Ivry)带队,僚机是伊兰.戈能(Ilan Gonen)(座机天火 59)。伊夫里是当时经验最丰富的天火飞行员之一,自从 1961 年去法国受训起就开始驾驶三角翼战机,1964~1966 年间任 117 中队的中队长。戈能则是菜鸟飞行员,1965 年才开始驾驶三角翼战机。伊兰.戈能回忆道:
101 中队 1965/66 第二交换训练季飞行员合影,后排从左至右分别是:伊兰.戈能(Ilan Gonen),大卫.巴鲁奇(David Baruch),阿夫拉哈姆.欧兰(Avraham Oren),尤西.阿拉齐(Yossi Arazi)。前排从左至右分别是:埃胡德.亨金(Ehud Henkin),吉奥拉.罗姆,摩西.吉尔伯阿(Moshe Gilboa),伊兰.海特(Ilan Hait),大卫.破拉特(David Porat)
“我们巡逻了很长一段时间,西奈上空没有一架米格机。伊夫里的电台出了故障,所以按程序由我和控制中心通话,并且担任长机。随后我们拦截了一架伊尔-14,我首先开火。埃及飞行员处置正确,我击中他的发动机并引起大火,那架伊尔-14 飞很低飞行员直接放下起落架将起火的飞机降落在沙漠里。伊夫里随后又击中了地面上的这架运输机。”
1967 年 6 月 5 日被伊兰.戈能击落的伊尔-14
六日战争的首批战果凸显了两个具有争议的问题——敌机在没有被击中的情况下坠毁能计入战果吗?分享战果如何计算?这么多年来,大量的阿拉伯战机在与天火交手时坠毁,不是在低空飞行中撞地就是无法改出尾旋,这通常是由于飞行员的操纵失误造成的。一开始追击这架敌机的会宣称击落敌机,并计入战果,但随后几年后以色列空军改变态度。在空战中因飞行员操纵失误而坠毁的阿拉伯战机被划归为“中队战果”。
分享战果则更为复杂,并常常引发激烈争论。以色列空军的态度再次在几年后改变。起初首先命中目标的飞行员将获得这个战果,后来又规定实施致命一击的飞行员将享有这个战果。最终指挥官们决定搁置争议将战果分享给每个参与攻击并命中的飞行员。还有一个无法确认战果的问题,既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照相枪照片。这一类战果通常不被计入,但一些空战可被近距监视到的,就有情报部门提供确认的案例。飞行员将其称为“第 4 部门战果”,因为情报部是空军部的第四部门。
然而在第一波攻击中 119 中队的埃坦.卡尔米(Eitan Karmi)(座机天火 03)和吉奥拉.罗姆(Giora Rom)(座机天火66)获得的四个战果上却没有争议。他们在太尔.诺夫基地紧急起飞前往埃及阿布.苏耶尔(Abu Sueir)空军基地,在那里埃及空军的米格-21 正拦截以色列空军的攻击机,每架天火飞行员都获得了两个战果。
1967 年 6 月 5 日拍摄的天火 03,上面两个战绩是埃坦.卡尔米在当天早上取得的,接下来的第二天萨吉.欧迪德又将为它添上第三个战绩——1 架埃及苏-7
值得纪念的一天
以色列在接下来的第二波攻击完成了对埃及空军的打击,以色列空军得到了所寻求的空中优势,尽管埃及空军持续出动飞机直到战争的最后一天,但其空中力量已被有效地削弱了
1967 年 6 月 5 日早上 07:50 浓烟滚滚的开罗西机场和停在防护栏里的图-16
1967 年 6 月 5 日被摧毁在地面的埃及米格-21
在第一波攻击取得成功后,119 中队在第二波攻击中只获得了一个战果。该中队的四架天火被派去攻击远在红海海边的阿尔达卡(Ardaka)空军基地。此时已经不存在奇袭的效果,并且阿尔达卡基地没有遭受第一波攻击,已经厉兵秣马做好准备。一队米格-19 在战斗空中巡逻以保护跑道,但是当天火进入轰炸航线时,那些米格机由于距离太远而来不及拦截。当米格机终于赶来后,所有四架都被击落。兰.罗能(Ran Ronen)击落两架(座机天火 78),阿尔农.列沃辛(Arnon Levoshin)(座机天火 20)取得了他的第一个战果,他在 1966 年 12 月才开始驾驶天火。第四架米格-19 成为了该中队的第一个中队战果,在降落时撞毁在跑道上弹坑中。
六日战争南线阿拉伯联盟的空军基地
六日战争北线的阿拉伯联盟空军基地
此时约旦和叙利亚已参战,叙利亚的米格-17 由米格-21 和约旦的猎人护航,越过边界攻击以色列目标。天火担负起两个同步的任务来一劳永逸地消除新出现的威胁,攻击编队被命令对叙利亚和约旦境的空军基地进行空袭,同时其余天火负责拦截入侵者。
119 中队的萨吉.欧迪德(Sagi Oded)(座机天火 44)在他和僚机发射蜻蜓导弹全部失的后击落了一架约旦空军的猎人。事实上在这场战争中发射的蜻蜓导弹只有一枚命中了目标,但后者也只是获得了分享战果。
哈佐尔基地公众开放日中展示的天火 59 和德发航炮舱
在 101 和 119 中队击落了 11 架阿拉伯战机后,现在轮到 117 中队来消灭以色列北部空域的黎巴嫩和叙利亚入侵者。在一系列的战斗中,117 中队的飞行员在击落了 6 架敌机的同时损失了一架天火。阿姆农.阿拉德(Amnon Arad)击落了两架叙利亚米格-17,埃兹拉.道坦也击落第三架叙利亚米格-17,埃胡德.亨金(Ehud Henkin)和乌尔里.吉尔(Uri Gil)各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但是亨金的座机(天火 42)被他击中的米格-21 爆炸所产生的碎片击伤,不得不跳伞。最后代理中队长乌尔里.阿文.涅尔(Uri Aven-Nir)(座机天火 45)击落了一架黎巴嫩空军的猎人。
117 中队以色列北部空域猎杀米格的同时,一支 119 中队的编队在轰炸 T-4 空军基地的任务中遭遇两架保卫机场的叙利亚米格-21 并将其全部击落。获得这两个战果的是吉奥拉.罗姆(Giora Rom)(座机天火 43)和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座机天火 32)。
从 6 月 5 日下午至战争结束,117 中队的天火持续在德米尔(Dmier)空军基地上空执行昼间战斗空中巡逻任务,以此来消灭剩下的叙利亚米格-21。他们以最大空对空挂载方案加上 3 个副油箱离开拉马特.戴维基地飞向德米尔,在 15,000~16,000 英尺高度越过叙利亚边境。然后继续爬升到 25,000 英尺以保持在叙利亚 85mm 雷达瞄准高射炮的射程之外,后者的有效射程 22,000 英尺。这样的任务一般持续 1 小时 40 分钟。
这一天以色列空军的战果有了很大的增长,约 75% 的埃及空中力量被摧毁,叙利亚损失了一半的作战飞机,约旦空军则被全部歼灭,甚至黎巴嫩和伊拉克空军也遭受打击。天火证明了多用途战斗机的价值,作为最初空袭的中坚力量,攻击了距离最远防卫最好的目标,同时保护了性能较差的战斗机,阻止了阿拉伯人的反扑。天火机群在 6 月 5 日就获得了 19 个战果,使得总战绩上升到 30 架,其中兰.罗能以 4 架战果排在第一位,之后是吉奥拉.罗姆,他击落了 3 架敌机。以色列第一位天火王牌就要诞生了。
之后的五天
空中战斗并没有完全结束,残存的阿拉伯空中力量继续为饥渴的天火飞行员提供目标。6 月 6 日晨苏-7 出现在西奈北部并攻击以色列地面部队,给了天火飞行员本日首次与埃及空军交手的机会。在四场成功的空战中,天火击落了 5 架苏-7,其中 4 架由 101 中队的伊扎克.巴尔齐莱(Yitzhak Barzilai)(座机天火 73)、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座机天火 56)、巴鲁奇.弗雷德曼(Baruch Friedman)(座机天火 06)和阿夫沙洛姆.兰(Avshalom Ran)(座机天火 77)击落,第五架是 119 中队的应急飞行员萨吉.欧迪德(Sagi Oded)(座机天火 66)击落的。
1967 年 6 月 6 日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驾驶 56 号幻影III 击落了一架埃及的苏-7 后坐在台阶上阅读简报
西奈北部的苏-7猎杀结束后不久,在拉马特.戴维基地上空爆发的激烈空战使 117 中队又获得了 2.5 个战果。当时四架 110“北方骑士”中队的秃鹰轰炸机在两架天火的护航下准备前往攻击伊拉克 H-3 空军基地。耶胡达.科仁(座机天火 45)在听简报时四架秃鹰已经在跑道上等待他和他的僚机——培萨奇.施拉加(Pessach Shraga)。他朝外望去,看见一架大型飞机从头顶上飞过,他想“这看起来像波音”。他回忆道:‘它全机银色,正向右转的同时尾部炮塔还在开火,基地的高炮开始还击,‘波音’实际上是图波列夫轰炸机。”
1966/67 第三交换训练季 117 中队飞行员的合影,中间一排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埃里.佐哈尔(Eli Zohar),施洛摩.依果齐(Shlomo Egozy),阿米采伊.罗奇阿赫(Amichai Roke’ach),欧姆里.阿菲克(Omri Afek),阿莫斯.科亨(Amos Cohen),尤瓦尔.涅曼(Yuval Ne’eman),容.胡尔代(Ron Holdai),阿尔农.列沃辛(Arnon Levoshin)。后排站立着从左至右分别是:阿米采伊.沙穆埃里(Amichai Shamueli),施洛摩.纳沃特(Shlomo Navot),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乌尔里.利斯(Uri Liss),阿姆农.伽尔迪(Amnon Gardi),乌尔里.戴克尔(Uri Dekel),梅尔.利夫尼(Meir Livni),雷乌文.哈尔埃尔(Revuen Har’el),阿夫拉哈姆.欧兰,埃兹拉.道坦(Ezra Dotan),乌尔里.阿文.涅尔(Uri Aven-Nir),依伽尔.雅纳伊(Yigal Yanai),阿迪.本纳雅(Adi Benaya),那夫塔里.破拉特(Naftali Porat),施拉伽.培萨奇(Shraga Pessach),道尔.阿夫涅里(Dror Avneri)。前排是梅尔.沙哈尔(Meir Shachar),施洛摩.涅尔(Shlomo Nir),吉登.道尔(Gidon Dror)
这的确是一架伊拉克的图-16,它不仅遭到高炮的设计,同时还有两架 117 中队的天火拦截,阿姆农.阿拉德(Amnon Arad)发射的蜻蜓导弹击中了它,但这个战果由阿姆农和高炮营分享,也许是因为轰炸机坠毁在了麦其道兵营(Megido)里,炸死了 14 名以军士兵。几分钟后天火起飞为轰炸 H-3 空军基地的秃鹰护航。尽管如此科仁还是觉得这次任务会很容易:
伊拉克图-16
“我担心我们无法找到目标,我们呈纵列队形跟在秃鹰后面,他们拉起攻击时我们可以爬升并且进行警戒。我们在贾贝尔.德鲁兹(Jabel Druz)荒漠上空飞行,只发现了三匹骆驼和一个贝都因人。他们来自哪里的?又要去何方?当我们飞越伊拉克和约旦边境时发现一个伊拉克师正在挖掘防御工事,然后我想‘他们为什么在挖工事?谁会来攻击他们?’”
“我们接近后秃鹰开始加速,我发现到前方有一个小点,起初并不能确定——也许是只鸟,或许是风挡上的一个污点?但看起来像是一架飞机,我将其通报给了秃鹰编队,我们拉起靠近观察。可疑物是一架飞机,但我的接近速度太快了。我打开减速板,关掉加力并且没扔掉副油箱。那是一架猎人,我拉起来以避免错过目标,但速度还是太快而不得不放弃。不得不放弃攻击。我们正处在机场着陆航线的第三边,我减到和他相同的速度——相当低的着陆速度。我们转向第四边并转弯对准跑道,我发现前方的飞机是着陆航线中的第二架飞机,他就在航炮射程内。”
“我观察一下后面是否有敌机,还看见上方有一架打开弹舱门的秃鹰,我正处在他的阴影遮蔽之下。我想‘如果还不撤的话就会被炸弹砸到’,所以我退出对猎人的追踪。秃鹰轰炸了跑道,第一架猎人掉进了弹坑,然后像是凝固汽油弹那样爆炸了。我追踪的那架猎人开始加速并收起了起落架和襟翼。他没有发现我,并开始爬升左转。我跟在后面,当我观察后方时我听见‘1 号机,急转!’但我脱离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扔掉副油箱并全开油门后才反应过来 1 号机指的是秃鹰长机,他们不使用无线电呼号并且出任务前我们没有一起听取简报。”
“我看见那架猎人在 5,000~6,000 英尺高度向东去,由于我的迅速接近他的速度看起来不是很快。我按下班级并看见炮弹命中的火花和飞迸的碎片。我的发动机压缩机由于吸进了大量机炮热废气而失速了。解决办法就是推杆增加速度,让飞机重新“呼吸”然后大开油门。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只能关掉发动机重启了。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 H-3 基地上空 5,000~6,000 英尺高处!”
“我开始俯冲以增加速度但这还不够,当我打开油门全开时发动机没有反应,现在高度只有 3,000~4,000 英尺了,只剩下一次机会了。不成功则弹射。这次我积累到更高速度,坚持到最后一刻才全开油门。发动机做出了响应。我终于松了口气。”
一名秃鹰飞行员事后报告看见这架猎人的飞行员跳伞。根据这个情报,科仁获得了第二个战果。但战斗还没有结束,就像科仁回忆道的:
“我看见有些东西在闪烁。我朝后搜寻发现一架银色的米格-21 在朝北飞去。我差不多正向东飞行。我全开油门并向左寻找那架米格。我看见两架秃鹰正从扫射航线中改出,那架米格正跟着他们。我大叫‘正向北飞的秃鹰,你们后面有一架米格,急转!” 除了这两名秃鹰的飞行员外所有人都听见了我的警告。这名飞行员最后确认是摩西.萨阿尔(Moshe Sa’ar)和兰.祖尔(Ran Zur)。米格飞行员拉近了距离后既没有开火也没有发射导弹。啥也没做。”
“我并不负责这次行动,但此时我还剩余 1,700~1,750 升燃料。我们返航所需的最少燃油量是 1,650 升,我认觉得该是回家的时候了。我通知所有人脱离并且朝西飞。那两架秃鹰也转向西,米格随后跟了过来。我也朝西转然后跟在米格后面。此时米格和祖尔进入了剪刀机动。米格做完第一个剪刀机动开始做第二个时,我已经拉近了距离。当他完成第二个剪刀时已进入航炮射程。我一个短点射把米格的右翼打掉,该机立即坠毁。同时祖尔掠过米格并在无线电里感谢我。”
剪刀机动
埃及空军在西奈半岛上空零星的活动导致了三场空战和以色列空军的六个战果。第一场空战有两支天火双机编队参加,第一支长机是 101 中队的古里.帕尔特尔(Guri Palter),僚机是吉奥拉.弗尔曼(Giora Furman 座机天火 81)。第二支长机是119中队的乌尔里.耶阿里(Uri Ye’ari),僚机是伊塔马尔.纽涅尔(Ithamar Neuner),他们来支援 101 中队。弗尔曼回忆道:
“在飞向塞德港(Said)之前我们在太尔.诺夫基地上空巡逻,我们在港口上空遭遇米格。由于无线电故障,帕尔特尔向其它方向飞去。我击落第一架米格后开始为燃料担心,但是乌尔里.耶阿里(座机天火 03)过来击落了另一架米格。我是在 300 米距离没用雷达瞄准将其击落的。米格机中弹的瞬间几乎停在空中,我不得不避开他。米格飞行员跳伞,我也更加焦虑燃料状况了。”
在更南方的贾贝尔.马拉(Jabel Mara)上空,一支由萨吉.欧迪德(Sagi Oded)(座机天火 66)和欧姆里.阿非克(Omri Afek)(座机天火 20)驾驶的119中队双机与四架埃及米格-19 交火。每名天火飞行员都获得了一个战果。四小时后两架 101 中队的天火在贾贝尔.马拉上空拦截了更多的米格-19,这次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座机天火 15)和乌尔里.沙哈尔(Uri Shachar)(座机天火 59)各击落两架。但阿拉伯空军活动的减弱意味着与敌机交手机会的减少。尤其对在叙利亚上空执行战斗空中巡逻的 117 中队来说更是如此,而 101 和 119 中队巡逻的西奈上空埃及空军仍在作战。
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在 6 月 6 日的表现中证明了如果还想获得与敌机交手的机会,那就要去伊拉克的 H-3 基地。当还在计划 6 月 7 日晨的另一场秃鹰轰炸任务时,117 中队的飞行员都渴望能为这次行动的攻击机护航。鉴于前一天在 H-3 基地上空遭遇到激烈抵抗,护航的天火数量增加到了四架,这个决定反而对三角翼飞机不利。任务的制定者认为,既然有四架天火参加任务,那么为什么不让他们也挂上炸弹呢?这样由埃兹拉.道坦(Ezra Dotan)、吉登.道尔(Gidon Dror)、大卫.破拉特(David Porat)和雷乌文.哈尔埃尔(Revuen Har’el)驾驶的天火只有在扔掉炸弹后才能爬升为秃鹰护航。道尔回忆挂载炸弹是如何抵消他们优势的:
1967 年 6 月 7 日,轰炸伊拉克 H-3 基地的 117 中队飞行员返航后合影,从左至右为:阿姆农.阿拉德、雷乌文.哈尔埃尔、大卫.破拉特、埃兹拉.道坦、施拉伽.培萨奇、耶胡达.科仁。吉登.道尔因为击落被俘而不在照片中
“我们不仅不能从上方保护秃鹰,还不得不在没有高度和速度优势的情况下来保护自己。你不能让一架飞机担负两个互相冲突的任务,攻击和护航两者只能选其一。我们爬高到 5,000 英尺来寻找目标,这或许惊动了这一地区的所有雷达。我们已经失去了奇袭的效果。他们正等着我们,地面的高炮不停射击,空中还有战斗机。我扔下炸弹后发现两架猎人咬住了两架友机,我接近其中一架并且将其击落,但我的飞机也中弹了。我向右推杆但飞机没有反应。当看到地面的景物扑面而来时我决定跳伞。这时高度已非常低——我在空中只停留了 3 至 4 秒钟。我把地图埋掉后开来了一辆吉普车,上面都是伊拉克士兵。”(译者注:来自东巴基斯坦(今孟加拉国)的志愿飞行员塞弗尔.阿扎姆中尉(Saiful Azam)在这天驾驶一架伊拉克空军的猎人击落了击落一架 S.O.4050 秃鹰轰炸机和吉登.道尔的天火(天火 60)。加上他此前于 1965 年 9 月 19 日击落一架印度空军的蚊式攻击机并在六日战争的第一天击落两架以色列神秘 IV 攻击机使得塞弗尔成为了六日战争中阿拉伯联军唯一的一名王牌飞行员)
1967 年六日战争期间阿拉伯联军唯一的王牌是来自东巴基斯坦(今孟加拉国)的志愿飞行员塞弗尔.阿扎姆中尉(Saiful Azam)
吉登.道尔做了战俘,他在监狱里呆了 19 天后于 1967 年 6 月 26 日回到以色列。尽管道坦也在 H-3 基地上空击落了一架猎人,但事实上还损失了两架秃鹰,这场不利的空战交换比是 2:3。
战争的第三天,西奈的空情集中在南部前线,不断推进的以军已经完成了对整个半岛的占领。按计划一支 101 中队的编队在 14:30 起飞攻击西开罗机场,阿尔及利亚空军刚在那里部署了两个米格-21 中队用来支援埃及空军。但起飞前任务变成了沿着沙雷姆.谢赫(Sharem El-Sheich)至图尔(A-Tur)间的公路实施阻断。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率领巴鲁奇.弗雷德曼(Baruch Friedman)、乌尔里.沙哈尔(Uri Shachar)和尤采伊.里切特(Yochai Richter)执行任务,但是编队的目标再次改变,阿米尔回忆道:
“接近苏伊士湾的时候,控制中心通知我们该区域有米格机出现,所以我们前去拦截。我当时很焦急,其他每个人都击落了一架米格,而我甚至无法在空中找到一架。这非常让人沮丧。那是一支米格-19 四机编队,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做什么,也许在巡逻。这是一场很简单的战斗,因为米格-19 是一种低级且差劲的战斗机。我们从他们后面接近并且击落了其中两架。另一架进入尾旋坠毁——也许太过于惊慌了。”
三小时后 119 中队的一支三机编队创造了历史,莫尔迪采伊.耶苏兰(Mordechai Yeshurun)率领吉奥拉.罗姆和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拦截了正在加夫加法区域攻击以色列超神秘 B.2 的米格-17。罗姆(座机天火 41)击落了其中两架从而成为了第一个天火王牌也成为以色列空军第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王牌。
以色列空军第一位王牌吉奥拉.罗姆
在 1948 年以色列独立战争期间,101 中队的鲁迪.阿加登(Rudi Augarten)被确认获得 4 个战果,加上他在二战期间服役于美国陆军航空队 403 战斗机团时驾驶 P-47D 击落的两架 Bf 109 使得他成为一名王牌。而罗姆是第一个在以色列空军服役时获得 5 个战果的王牌。
在战争的第三天结束时,天火飞行员共击落了 39.5 架敌机并且产生了以色列空军的第一个王牌。其他飞行员的战绩紧跟在王牌之后,依次是 4 架战果的兰.罗能(Ran Ronen)和 3 架战果的埃兹拉.道坦(Ezra Dotan)、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萨吉.欧迪德(Sagi Oded)。另外有 28 名飞行员获得了 34.5 个战果,还有两个“中队战果”。在这 31 名获得战果的飞行员中还有 15 人将成为王牌。
被 AA-2 击伤的天火 29 的尾部,照片摄于 1967 年 6 月 8 日
第四天西奈上空的空情与前两天类似,埃及空军的有限的行动只引起几场空战,但在鲁玛尼(Romani)上空发生的两场独立空战使以色列人又击落了四架敌战斗机。101 中队的阿尔洛佐尔.列夫(Arlozor Lev)(座机天火 33)击落一架米格-17,119 中队的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座机天火 68)和曼纳海姆.施穆尔(Menachem Shmul)各击落两架和一架米格-19。当天下午在同一地点,三场成功的空战又产生了四个战果,但损失一架天火。尤西.阿拉齐(Yossi A razi)(座机天火 15)回忆道:
“一开始我们在贝尔.谢巴(Be’er Sheba)以西的空域扫荡。突然我们听见萨尔蒙报告有伊尔-28飞越了西奈半岛巴达维尔(Bardavil)沙漠边的海岸线。我们飞奔至此但什么也没发现。然后开始爬升,油料已经不多了。这时控制中心呼叫我:‘米格机正在坎塔拉(Kantara)攻击我军,去那里。’我们飞向达坎塔拉并在低空巡逻。油箱里只剩下 1,200 升油——这是能安全返回基地所需的最少油量——我命令僚机毛兹.破拉兹(Maoz Poraz)(座机天火 09)返航。就在这时我看见地面上有一串爆炸产生的火球,然后在空中出现一架米格-21。我发现四架埃及米格-21 还有四架深色的米格-17,我想这是阿尔及利亚的。我们收到的情报说阿尔及利亚已经派遣米格-17 到埃及,这些飞机的涂装与埃及不一样。”
“我的脑海里闪过两件事,第一件是‘那里出了什么鬼?这场战争中我们是进攻方,他们从哪里冒出来攻击我军的?游戏规则可不是这样!’然后我想到了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他是我们中队里最优秀的飞行员。我想到:‘我怎么能回到中队去告诉斯拉帕克说我看见了八架米格机但一架也没有击落,即便我的油料已经不多了?’”
“我们仍然挂着 1,300 升的空副油箱飞行,所以我命令扔掉副油箱。我们现在低空高速飞行——超过 500 节——所以扔掉副油箱时引起飞机剧烈振动以至于我屁股底下的降落伞都滑到膝盖间了。我陷入了座椅,脚够不到踏板而且也无法向后方张望。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进入了战斗。我咬住一架米格-21,但发现后面还有一架米格-21 朝我发射火箭弹。我立即急转,并让毛兹去搞定它,他追着米格向南朝着伊斯买里亚(Ismailiya)飞去。我独自与七架米格空战,我试图咬住一架米格-17,但突然我掠过一架米格-21 并与其进入了剪刀机动。我们现在的高度很低,我可以看到自己飞机在地面上的影子。一旦我看到另一个影子就急转。”
“我这样急转了两到三次直到一架米格-21 直飞进视野请求挨揍。我开火了,也许过于没有瞄准好。我想起阿尔耶赫.本.奥尔(Aryeh Ben-Or),他在这场战争前就和米格交过手,虽然没能击落。他回来后说:‘你必须坚持不懈才能击落米格-21,他们不会自己坠毁’。所以我重新设定了瞄准具然后按下扳机直到那架米格机爆炸。我没有看见飞行员跳伞。”
“米格-21 的氧气罐非常靠近油箱,令人印象深刻的爆炸宛若灿烂的烟火秀。我观察到另一架米格在 600 米距离,但偏离角很大。这并不构成理想的攻击条件,但我的油已经不多了所以只能开火。结果打光了弹药也没有命中。”
“我非常清楚一旦进入战斗后就不可能飞回哈佐尔了。我在毛兹油箱只剩下 600 升燃料的时候让他脱离战斗并在阿里士(El-Arish)紧急降落。我在射击完第二架米格后从低空逃跑。我已没有弹药和油料,并且那里仍有六架米格。我在低空飞了一分钟后爬升准备降落在阿里士。毛兹报告说他的燃料已经用完,准备降落在坎塔拉至阿里士的公路上。我命令他弹射,他照做了。”
“我在高空可以看见阿里士和哈则瑞姆(Hatzerim)基地。燃油还有 200 升,我想如果降落在阿里士要花三天才能把飞机整备好,所以我决定飞往哈则瑞姆。降落后油箱里只剩余 70 升的燃料了。在那里我碰到好友阿尔耶赫.本.奥尔,在飞机加油时我向他讲述了战斗经过,随后飞回哈佐尔。基地指挥官本尼.佩雷德(Beny Peled)在欢迎我时说:‘干得好,但是……’——‘干得好’是因为击落了一架敌机,‘但是……’则因为我的僚机跳伞了。”
当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将 101 中队阿拉齐率领的双机编队航向报告给控制中心时,他正驾驶着 55 号天火,阿拉齐编队在向西奈半岛北岸飞去。天火 55 被认为是架不祥的飞机。操纵机器的男人常常将机器人格化,天火飞行员也不例外,他们认为每架飞机都有自己的个性——有的飞的更快,有的动力更加强劲,有的航炮精度更高,天火 55 是声誉最差的天火之一。在空战中,将米格机套入光环具后机炮卡弹的事在天火 55 上至少发生过三次。更糟糕的是,该机两次坠毁,导致两名飞行员重伤。相反萨尔蒙的僚机——由雷乌文.罗曾(Revuen Rozen)驾驶的天火 58 则是架好运的飞机。不但获得了 12 个战果,并且驾驶该机获得战果的所有7名飞行员后来都成为了王牌。罗曾回忆道:
倒霉的天火 55
101 中队的天火 58,以色列空军天火和鹰采用 3 位数编号时开头的编号为随机抽取的,后面两位数才是其真实编号,例如这架758 的真正编号是天火 58
“我们的对手是两架米格-17,他们的表现很棒,富有攻击性的飞行员驾驶着灵活的战机。我与其中一架进入盘旋,他设法接近我并在正后方设计。米格-17 没有挂载空空导弹,所以我只是简单地放平主翼并加速从他的机炮射程中脱离。我接着爬升并折回进行新一轮进攻。这场空战中最出色的飞行员就是萨尔蒙了。他本可以击落这两架米格,但天火 55 的航炮又卡住了。在空战中有段时间米格呈间距约 800 米的纵列队形。于是萨尔蒙开始进行另一次尝试,出于某种原因他选择了在头里的米格-17。他出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就像被夹在三明治中间。这就帮助我达成战果,因为萨尔蒙距前方的米格 200 米距后方的米格 500 米,后方的米格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萨尔蒙而不是我身上。这是个机会,我开火击中右翼。但他仍继续飞行。由于没有目击他的坠毁我没能获得这个战果。情报部门后来报告这架米格机坠毁了,这就是典型的‘第四部门’战果。”
“当我从那架米格后拉起时看见一架伊尔-28 向东飞往埃及。我当时缺乏经验。在训练中,我使用已知尺寸的飞机来估算距离。我从未使用轰炸机或运输机进行过训练,所以我在距离 700 米处开火没能击中,因为我把它当成米格来估算。我该靠得更近。由于缺乏经验和训练以及其它的东西——轰炸机居然朝我还击!尾炮手开火还击使我大吃一惊,通常碰不到这种事。第二次我将航炮略微偏右,把右发动机打着火了。情报部门后来报告这架飞机在 50 分钟使用单发降落在西开罗机场。”
在此空域的另一支 119 中队的双机在攻击伊尔-28 上更加成功。雅可夫.阿加西(Ya’acov Agassi)和僚机曼纳海姆.施穆尔(Menachem Shmul)拦截了三架,施穆尔击落了其中一架。编队随后转向西去寻找其他敌机,但被四架米格-21 缠住。施穆尔又击落其中一架。
在以军完成对西奈半岛的占领后敌机在此的活动也减弱了,空战变得罕见。6 月 9 日天火获得了战争中的最后三个战果。119 中队的一个双机编队领队是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僚机伊兰.海特(Ilan Hait)驾驶着那架倒霉的天火 55,他们去拦截正在西奈北部攻击以军的埃及米格-17。斯涅尔击落了所有的两架敌机,海特则被加入了驾驶天火 55 作战的倒霉飞行员名单,航炮又卡住了。然后以军将注意力转向北方的戈兰高地,在那里以军的攻势迫使叙利亚军无法起飞战机。在德梅尔上空进行战斗空中巡逻的幸运飞行员是 117 中队的埃胡德.亨金(Ehud Henkin),击落一架米格-21。
第二天停火协议生效。以色列占领了西奈半岛、约旦河西岸和戈兰高地,沉重打击了埃及、叙利亚和约旦军队。天火飞行员以 4 架飞机的代价获得 50.5 个战果,另外还有五架天火被高射炮和地空导弹击落。尽管在空战中以军发射了许多蜻蜓导弹,但这种以色列制造的红外制导空空导弹性能难以让人满意,航炮还是最重要的。在这些天火战果中,四名飞行员包办了其中的 28%,其中包括第一个天火王牌吉奥拉.罗姆(Giora Rom)。很快另外两名飞行员也成长为王牌。
六日战争结束时,117 中队飞行员的合影,后排从左至右为:尤西.亨金、施洛摩.纳沃特、阿米采伊.罗奇阿赫、阿姆农.伽尔迪、尤瓦尔.涅曼、阿米特.利夫尼、阿莫斯.科亨、乌尔里.戴克尔、乌尔里.利斯。中间一排从左至右分别是:阿迪.本那雅、施拉伽.培萨奇、沙伯泰.吉尔伯阿,中队情报官。后排从左至右分别是:伊夫塔赫.季莫、埃兹拉.道坦、大卫.破拉特、阿姆农.哈利夫尼、阿夫拉哈姆.欧兰、乌尔里.吉尔、耶和兹克尔.索梅赫(Yehezkel Somech,拉马特.戴维基地指挥官) 、乌尔里.阿文.涅尔、阿姆农.阿拉德、耶胡达.科仁、雷乌文.哈尔埃尔、阿维.拉涅尔、施洛摩.涅尔、纳夫塔里.破拉特、埃胡德.亨金
六日战争后 101 中队的飞行员在幻影III 前合影,后排从左至右依次为:阿尔洛佐尔.列夫(Arlozor Lev),中队长阿莫斯.拉皮多特(Amos Lapidot),迈克尔.哈伯(Michael Haber),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丹.舍维(Dan Server),尤拉姆.阿格蒙(Yoram Agmon),埃兹拉.阿哈尔容(Ezra Aharon),古里.帕尔特尔(Guri Palter),容.胡尔代(Ron Huldai),埃尔达德.帕尔特尔(Eldad Palter),阿姆农.沙米尔(Amnon Shamir)。前排从左至右依次为: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伊扎克.巴尔齐莱(Yitzhak Barzilai),尤西.阿拉齐(Yossi Arazi),飞行控制中心指挥官吉奥拉.弗尔曼(Giora Furman),哈佐尔基地指挥官雅克.内沃(Yak Nevo),埃尔达德.兰(Eldad Ran),埃里.佐哈尔(Eli Zohar),阿姆农.沙德米(Amnon Shadmi)和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1969 年 F-4E 抵达以色列后,其中的很多人都去接受换装,但艾普斯汀却选择留在 101 中队继续驾驶三角翼战斗机,最后以 17 架的战绩证明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第三章 消耗战争
六日战争以色列干净利落的获胜后并没有任何外交努力来缓解中东的紧张局势。恰恰相反,埃及总统贾迈勒·阿卜杜-纳赛尔(Abdel Gamal El-Nassel)声明“被武力夺取的东西要用武力夺回来”。1967 年 9 月阿拉伯领导人在苏丹首都喀土穆(Khartoum)签署了对以实行不和解、不谈判、不承认的“三不原则”。
鉴于这种外交僵局,战后的占领区冲突不断。同时在苏联的慷慨援助下叙利亚和埃及也立即开始恢复军事实力。苏联领导人担心使用用苏联主义和武器武装的阿拉伯军队败给一个使用西方武器的小国会给冷战带来的不利影响。
战争中埃及和叙利亚损失的人员有限,在大量的苏制装备的武装下,这些国家的空军在几个月内就恢复到了 1967 年 6 月前的水平。他们也从战争中吸取了教训。例如,阿拉伯人的空军基地进行了“硬化”以保护飞机免遭轰炸,同时减少了分散防空阵地间的漏洞。更显著的是,阿拉伯空军高层意识到在苏制战机上使用苏联战术时,他们的战斗机飞行员无法与天火飞行员匹敌。
叙利亚和埃及对以色列的空中优势作出回应,但不是在空中而是在地面。1968年埃及防空军正式组建,负责保卫国家领空。建立了萨姆地空导弹防空网,为了万无一失,防空网还得到高炮的保护,同时有控制中心、雷达站和米格-21的支援,来挑战以色列的空中优势。
王牌和导弹
尽管敌人加强的力量,1967 年 7 月的六场空战使得以色列人又获得了六个战果。7 月 8 日 119 中队的高级代理中队长阿维胡.本.努(Avihu Ben-Nun)(座机天火 41)击落一架埃及米格-21。一个星期后的 15 日,119 中队的中队长兰.罗能(Ran Ronen)(座机天火 83)创造了历史,他用蜻蜓导弹击落了一架埃及米格-21。这不是中东空战史上的首个空空导弹战果,也不是第一个红外空空导弹战果,1967 年 6 月 5 日埃及飞行员纳比尔.索克里(Nabil Shoukri)驾驶米格-21FL 使用 AA-2“环礁”击落了一架天火(以色列飞行员耶埃尔.纽曼(Yair Neuman)阵亡)。但这却是日后拉斐尔(Rafal)的红外导弹家族长长的战绩清单上的首个战果。这也标志着空战的革命,因为红外空空导弹正逐步代替航炮成为最主要的空战武器。
90 年代中的埃及空军中将纳比尔.索克里(Nabil Shoukri),1967 年 6 月 5 日他驾驶一架米格-21FL 击落耶埃尔.纽曼(Yair Neuman)的幻影III,纽曼当场阵亡,这也是埃及空军的首个空空导弹战果
加上这个战果使兰.罗能成为以色列的第二名王牌飞行员,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紧随其后也成为了王牌,他在同一天的晚些时候击落了两架埃及的米格-17。更有趣的是,最初的三名王牌都来自 119 中队。7 月 15 日埃里埃泽尔.普里伽特(Eliezer Prigat)和尤拉姆.阿格蒙(Yoram Agmon)获得另外两个战果,他们各击落一架米格-21 和一架苏-7。
天火 83,119 中队,座舱下一个战果在 1967 年 7 月 15 日获得
7 月的战斗之后直到 1969 年初,局势相对平静。但阿以双方在陆地和海上发生了零星战斗。
为了增强对西奈以军的保护力度,1967 年 7 月 26 日以色列空军在雷菲迪姆(Refidim,被重新命名的前埃及空军加夫加法基地,在西奈半岛中央)成立一支由 101 中队 4 架天火组成的警戒分遣队,由代理中队长丹.舍维(Dan Sever)率领。分遣队由三支天火中队轮换担任,每两星期换防一次。
西奈半岛中央的伽夫伽法机场被以色列占领后重新命名为雷非迪姆
在当值的时期,该中队的飞行员也同样在轮换,几天轮换一次以减轻飞行员负担。1969 年至 1973 年间三角翼战斗机的许多战果都是由雷菲迪姆基地的警戒机取得的。结果在局势紧张空战爆发的可能性较高的时候,飞行员们都渴望被派驻此地,以获得接敌机会来提高战绩。
天火座舱里的丹.舍维(Dan Sever)
1967 年 10 月 10 日阿维胡.本.努获得了第一个雷菲迪姆飞行员战果。他带领着天火双机编队紧急起飞拦截在黄昏中穿越以色列领空的 4 架埃及米格-21。本.努向埃长机发射了一枚蜻蜓导弹,但没有命中,所以他用航炮把僚机给轰了下来。1968 年 12 月 10 日 101 中队的中队长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座机天火 81)击落一架埃及米格-17。
1968 年 1 月 17/18 日,以色列首席试飞员丹尼.沙皮拉和 119 中队高级代理中队长阿维胡.本.努将以色列最后一架双座天火——天火 89 驶回泰尔.诺夫基地,天火 89 在赎罪日战争中取得了 2 个战果
天火王牌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最终战果 9.5 个
虽然天火在 1968 年只获得了一个战果,但这一年对三角翼战斗机来说仍具有重要意义,因为 A-4 老鹰(希伯来文:עייט,发音:ahit)开始服役了。这意味着天火最终回归到纯粹的空战平台。从那时起天火飞行员在以色列空军内被称为“天空王子”,而那些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的攻击机飞行员则被称为“运泥巴的”,这让人难以置信,战斗机“王子”们执行着相对安全的任务,却吸引着公众的目光。
1968 年以色列的幻影III 天火开始使用三色沙漠迷彩,照片里沙漠迷彩的天火 80 和金属色的天火 83 一起起飞训练
1969 年 2 月集中在叙利亚边境的空战又使三名飞行员加入天火“米格杀手”俱乐部。12 日乌尔里.利斯(Uri Liss)用蜻蜓导弹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24 日沙米尔.阿姆农(Shamir Amnon)(座机天火 56)和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各击落一架米格-21 和米格-17。
埃及飞行员伊斯马伊尔(Ismail)上尉,1969 年 2 月 11 日他驾驶米格-21 击落天火 57,阿维诺阿姆.凯尔德斯(Avinoam Kelds)被俘
1968 年 119 中队部分飞行员的合影:后排从坐至右为:阿维胡.本.努、伊扎克.戈兰、乌尔里.耶阿里、兰.罗能、伊兰.海特、雷乌文.罗曾、埃坦.卡尔米。后排从左至又为:阿舍尔.斯涅尔、巴鲁奇.凯南、施洛摩.依果齐、阿尔农.列沃辛、欧姆里.阿菲克、伊扎克.涅尔
1968 年第三交换训练季参与的 117 中队 10 名飞行员合影,后排从左至右为:阿维.吉拉德、以色列.巴哈拉夫、米奇.卡兹、兰.梅尔、吉登.马艮、乌尔里.吉尔、施洛摩.拉维,前排从左至右为耶埃尔.塞拉、阿夫沙洛姆.弗雷德曼、赫泽尔.博丁格尔。拉维和塞拉此后被分至 101 中队,博丁格尔、弗雷德曼、吉尔、马艮和梅尔被分至 117 中队,巴哈拉夫、吉拉德和卡兹被分至 119 中队,此后巴哈拉夫、拉维和吉尔成为王牌,博丁格尔在 1992 年至 1996 年间任以色列空军司令
火炮、狙击手和突击队
在更远的南方,尽管埃及正确分析了自身力量的不足,他们还是认为其军队有能力恢复敌对行动了。埃及庞大的正规军可以维持长时间高消耗的战争,这这将使他们的优势发挥到极限。埃及有能力运用大范围火炮覆盖、精准的狙击行动以及限制规模的特种突击。1969 年 3 月 8 日当埃及火炮沿苏伊士运河一字排开时,持续 17 个月的消耗战争打响了。直到 1970 年 8 月 7 日在美国的介入下双方才签署停火协议。
以色列空军从一开始就卷入了这场战争,在 1969 年 3 月~7 月间以色列空军活动受限,部队只针对埃及空军的行动作出反应以避免冲突的进一步升级。天火被用于支援打击埃及目标的攻击机,同时也保护部署在西奈的以军免受报复性空袭的打击。1969 年 3 月和 4 月从雷菲迪姆紧急起飞的天火获得两个战果。
1969 年 1 月 119 中队飞行员在泰尔.诺夫基地合影。从左至右分别是:阿舍尔.斯涅尔、伊扎克.涅尔、米奇.卡兹、阿维.吉拉德、阿莫斯.沙哈尔、阿夫啦哈姆.萨尔蒙、阿莫斯.阿米尔、雷乌文.罗曾
1969 年 3 月 8 日,101 中队的飞行员吉奥拉.尤埃里(Giora Yoeli)(长机)和迈克尔.祖克(Michael Zuk)(座机天火 14)拦截了四架埃及米格-21。祖克和其中一架进入剪刀机动,尤埃里也跟进,使他的僚机有时间重新积聚能量并拉起。在祖克俯冲下一个点射击中敌机前尤埃里已经击中了米格-21 的机翼。那架米格爆炸了,飞行员默罕默德.阿布德.巴齐.艾哈迈德.哈桑(Muhamad Abed El-Baki Ahmed Hassan)弹射后被活捉。埃及飞行员告诉以色列审问者他在与幻影的空战中被击中导致发动机停车。当他重启发动机时第二次中弹,只能跳伞。这个战绩归祖克所有,这也是他的第一个战果。
迈克尔.祖克在 1969 年 3 月 8 日驾驶天火 14 获得了他的第一个战果,不幸的是 1975 年 12 月 3 日于幼狮的飞行事故中坠机身亡
在最后这场冲突中可以看到以色列空军使用了一种新型空空导弹,天火飞行员成功的使用了美制 AIM-9B 响尾蛇红外制导空空导弹。以色列首批 F-4 鬼怪 II 合同里包括了 60 枚响尾蛇,在改进型蜻蜓 2 导弹服役前填补了空白。在消耗战中天火还是用了缴获的 AA-2“环礁”。1967 年 6 月在以军加夫加法空军基地缴获了 9 个导弹发射轨和一批 AA-2。之后的测试表明这些导弹可以用于天火,于是 1967 年 12 月这些导弹装备了 119 中队
以色列人在伽夫伽法基地缴获的 AA-2 红外格斗弹,所有的 AA-2 只装备了 119 中队
总之 AA-2 可以与 AIM-9B 相媲美,两者都优于蜻蜓。但 1969 年中期服役的蜻蜓 2 和随 F-4 引进预定 1970 年初形成战斗力的 250 枚 AIM-9D 则更先进。
1969 年 4 月 14 日产生了第一个天火的 AIM-9B 战果,119 中队由雷乌文.罗曾(Reuven Rozen)(座机天火 68)率领的双机编队被召从雷菲迪姆起飞拦截诱饵——几架埃及战斗机为掩护一架米格-21 的侦察任务而发起佯攻。罗曾后来承认在这场空战中犯了多处错误:
“我感觉不是很好,尽管已获得了一个战果——有时候结果并不能告诉你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从雷菲迪姆紧急起飞拦截两个四机编队。我第一个错误是忘了扔掉机腹副油箱。尽管我是长机,却没有下令扔掉副油箱,我的僚机,曼纳海姆.艾雅尔(Menachem Eyal)记得扔副油箱。战斗开始了,我注意到所有飞机都比我快。以双机编队挑战两个四机编队时机腹还挂着副油箱简直就是场灾难。一架米格机很快就咬住了我。”
“我发现后做了一个高摇摇机动(High Yo-yo,在转弯过程中先拉起再俯冲以便在盘旋性能较好的对手前保持能量优势并且紧跟在其后方,低摇摇机动则是先俯冲再拉起,两种机动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因为副油箱我没有很好的完成这个动作。幸运的是对手也很菜,所以我们进入了一个剪刀机动。同样由于副油箱的阻力我也没能很好的完成,这在与多机空战时,你不得不保持速度以维持高能量状态时是个错误。惊喜的是我现在还处于上风,于是决定做一个“巴哈拉夫爆发”机动(一个突然脱离对手视线的机动,因以色列空军王牌以色列.巴哈拉夫(Israel Baharav)经常使用而闻名),就在我准备开火的那一刻他放弃了。他开始俯冲我也跟进,但由于副油箱的存在我加速较慢。距离立即被拉大到 1,200 米,所以我发射了一枚 AIM-9B。导弹爆炸了,但米格还是没什么受损的迹象——随后我看见飞机后冒出一个红色火球,然后开始冒烟,最后开始坠落。”
“曼纳海姆.艾雅尔在我旁边,我推迟了发射导弹以便让他脱离导弹的攻击区域。他咬住一架米格-21,射击后没有命中。然后我警告他后面有第二架米格,他立即急转。此时他看见那架米格正在坠落。这时我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发射导弹后就待在那里看结果。”
“我应该预料会被敌机咬尾,的确我正后方就出现了一架米格。我被两枚空空导弹击中。一枚在机腹下另一枚在尾后爆炸——200 多碎片击中我的飞机。我开始急转,可不能让那架发射导弹的米格再用航炮攻击我。我的飞机还有反应所以我脱离了战斗。飞机上布满是弹孔,尽管其中一枚导弹上的陀螺仪卡入了垂尾,滑油也在慢慢泄露,幸运的是弹片没有击中任何重要系统。对于天火的发动机来说滑油非常重要。当我在雷菲迪姆第三边进场时警告灯亮了。我安全降落,如果再晚两分钟就要出大问题了。”
罗曾在对这次任务进行简报之后被确认了第二个战果,但这次是侥幸的脱险。5 月 21 日他击落了第三架米格-21:
“当时兰.罗能(Ran Ronen)是中队长,我是中队侦察官。我们计划执行拍摄卢克索(Luxor)附近目标的一次侦察任务。任务前一天兰到泰尔.诺夫基地来找我作准备——119 中队正在雷菲迪姆执行警戒任务,在泰尔.诺夫进行警戒是 101 中队。当兰到达后,他询问 119 中队的技术官:‘你们有飞机么?’技术官粗鲁地回答‘我们不在警戒中。’兰然后又问‘你们有能用的飞机么?’技术官回答‘有’。兰命令‘以最快速度准备好飞机然后向我报告。’当技术官报告有两架天火(天火 58 配给雷乌文.罗曾,天火 03 配给兰.罗能)准备好后,兰让我穿上抗荷服,然后打电话给拉斐.哈尔列夫(Rafi Harlev 空军第三部门——作战分部首长)。‘拉斐,我和罗曾在警戒待命中。如果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在这。’我们继续为侦察任务做规划。不久拉斐打来电话‘兰,带着罗曾从低空飞向巴达维尔沙漠。保持无线电静默并等待下一步指示。’”
119 中队的机棚,里面是警戒待命的飞机,共有一个四机编队和一架后备机
1968 年 3 月 3 日,119 中队长兰.罗能在向中队成员做机场跑道攻击的战术指导
“我们在巴达维尔低空飞行。随后接到命令‘最大推力,240,20,000 英尺,接敌”。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座机天火 68)和埃里.曼纳海姆(Eli Menachem)已从雷菲迪姆紧急起飞,当我们前去助战时战斗已经打响了。兰将航向转了 240 度然后拉杆。我们在扔掉副油箱时遇到了困难,当飞机以 350 节的速度爬升且副油箱是空的时,扔掉副油箱引起的振动会振掉空空导弹的热寻导头。但他还是那样做了并命令道‘最大推力,准备扔副油箱,扔掉!’突然我看见他的空空导弹径直朝前发射出去。我石化了!他在无线电里什么也没说。兰然后按下正确的按钮扔掉了副油箱。”
“米格以双机纵列编队接近我们。兰转向跟在第一个双机编队后,我发现如果跟在他后面的话我将直接暴露在第二支米格双机编队前,所以我们分开了。下一次再见到他是在进场降落时了。我咬住一架看起来不那么具有危险性的敌机,也许他是想脱离战斗。我向他接近,纠正角度以增加速度,突然他放平主翼然后逃离。我看见一个小点消失了。然后天空中没有任何物体,我感到很恐怖。同过无线电我可以听见兰、阿舍尔和埃里的声音,但我却什么也找不到。我关掉加力,没必要漫无目的地浪费燃油了。我急坏了,空战中在你丢掉机会前只有三分钟时间来击落敌机。当我正在 18,000 英尺高度朝西北方飞行时,发现 4,000 英尺有架米格-21 向西飞型。我推下机头,但听到‘停止战斗,脱离’的命令。现在?在我终于发现一架敌机时?没门!”
“我的那架米格停止机动然后平缓地向左转,距离 500 米,正中下怀。此时我发现正追上一架哪里冒出来的天火,我掠过他然后在无线电里听见斯涅尔的声音。斯涅尔认出那架天火是想去‘偷’米格的埃里.曼纳海姆,所以他叫嚷道‘二号,你后面有一架米格,脱离!’但我知道他这是虚张声势。我没有脱离,但埃里.曼纳海姆失去了获得战果的机会。他正咬住一架米格,在听到斯涅尔的命令后就脱离了。我开火后命中目标——打得很漂亮。然后我脱离了。”
罗能和斯涅尔每人都击落一架米格-21,把他们的战果提升到六架。八天后伊塔马尔.纽涅尔(Ithamar Nuener)用蜻蜓导弹击落了一架米格-21,这是以色列第一代空空导弹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战果。之后 117 中队成为第一支装备蜻蜓 2 导弹的中队。
蜻蜓 2 红外格斗弹
随着夏天的来临,埃及军队沿苏伊士运河的活动也频繁起来。为了避免冲突的进一步升级和扩大,以色列空军在 1969 年6月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试图通过展示武力来威慑敌人。这就是“石榴”行动,以军飞机在苏伊士城埃及防空军没有覆盖的区域上空巡逻。天火飞行员把那儿叫做“德克萨斯”,同时由一些有经验的“米格杀手”组成的编队在那儿猎杀起飞的米格-21。
在 6 月 24 日至 7 月 7 日间共有九架埃及米格-21 被击落,101 中队的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和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各自将战绩提高到 3 架和 2.5 架,同时阿维诺阿姆.凯尔德斯(Avinoam Kelds)获得了他的第一个战果。119 中队的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埃坦.卡尔米(Eitan Karmi)和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也将他们的战绩提高到 7 架、4 架和 3 架,117 中队的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则获得了他的第二个战果。而这个战果也许是“石榴”行动中最重要的一个,因为这是蜻蜓 2 的第一个战果。这种新型导弹仍在测试中,里切的战果说明这种导弹已经可用了。
即使没有对战争产生重要影响,“石榴”行动对于天火飞行员来说是非常成功的。两个星期击落九架埃及米格-21,1969 年 7 月 8 日一天又击落 7 架叙利亚米格-21。其中三架是用蜻蜓 2 击落的,这也意味着在中东空战史上,在一场多机空战中空空导弹获得的战果已经可以和航炮相提并论了。
1969 年 7 月 8 日,埃坦.本埃利亚胡驾驶天火 33 取得了他的第一个战果
另外自从 117 中队独家装备蜻蜓 2 以来,结果更加令人吃惊,他们战果中的 75% 都是用蜻蜓 2 获得的。也许这场战斗比其它任何一场空战更能代表现代空战的分水岭,即空战武器的中心由航炮转移到红外制导空空导弹。这七个战果由 117 中队的乌尔里.阿文.涅尔(Uri Aven-Nir)、兰.戈仁(Ran Goren)、施洛摩.纳沃特(Shlomo Navot)、科比.里切特还有 101 中队的埃坦.本.埃里亚胡(Eitan Ben-Eliyahu)(座机天火 33)和吉奥拉.弗尔曼(Giora Furman)(座机天火 56)分享。后者是当天唯一获得两个战果的飞行员,其中一个战果还是罕见的用雷达锁定达成的,就像他解释道的:
“飞行员在空战中能用脉冲雷达锁定目标总是非常兴奋,否则就要用操纵杆上的开关设定距离了,多数战果都是在近距离获得的。而我的战果是在 400~500 米距离上用雷达锁定达成的——一个范例。此后好几年我们都用我瞄准具照片来向飞行员解释用雷达锁定并击落目标的确是可能的。”
拳击手行动(Operation Boxer)
阿姆斯特朗迈出踏上月球的第一步时,天火已经获得了 94.5 个战果,三个王牌的战果占了 19%。自 1969 年初起,埃及和叙利亚在和天火的战斗中共损失了 24 架米格-21 和 1 架米格-17。对阿拉伯飞行员士气造成了不可低估的打击,埃及火炮、狙击手和突击队战术的累积效果被以色列空中优势所削弱。以色列决定发动一场更大的空中武力展示以阻止埃及继续进行消耗战。
以色列利用世界将注意力转移到阿波罗飞船登月的机会,发动了拳击手行动——沿苏伊士运河展开空中攻势。尽管更大规模的使用空中力量会被视为升级至战争状态,但以色列的决策者不能接受埃及赢得这场冲突,并希望以色列空军的这次优势展示能迫使对方接受停火。然而埃及领导人已经在 1967 年被以色列空军打得颜面尽失,现在他们誓不甘休。所以,7 月 20 日展开的“拳击手”行动的确使战斗进一步升级。
埃及米格-21 飞行员卡德里.哈米德(Kadri el Hamid),1969 年 7 月 20 日在胡尔哈达(Hurghada)基地上空驾驶米格-21 和僚机艾哈迈德.阿西(Ahmad el-Assy)一起把埃里.佐哈尔(Eli Zohar)驾驶的天火 12 击落,并且将埃坦.本.埃里亚胡(Eitan Ben-Eliyahu)的天火 56 击伤,最后本.埃里亚胡还是被高炮击落。哈米德虽然是埃及空军战果最高的飞行员,但从未成为王牌,战绩只有 3.5 架。他在 1976 年前往美国受训,成为了一名 F-4E 飞行员
“拳击手”行动一直持续到 7 月 28 日,以色列空军 6:2 的交换比并不让人满意,7 月 25 日还发生了一起误击事故,101 中队的天火摧毁一架 119 中队的天火。战斗的第一天天火在与埃及米格-21 的对阵中击落了 3 架,代价是自身损失两架。101 中队既是有战果也有损失,也庆祝了该中队第一个王牌的诞生,尽管是一架飞机而不是飞行员。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座机天火 52)将自己的战绩提升到 3.5 个,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座机天火 82)获得了他的第二个战果,但吉奥拉.尤埃里(Giora Yoeli)的第一个战果为天火 59 画上了第五个战绩标志,他解释道:
“我们紧急起飞去拦截来袭的埃及战机,并在战斗中分成两个双机编队。根据炸弹的火焰我们找到了敌机,并在低空与米格-17 进入空战。我很快咬住其中一架,但飞行员在低空完美地盘旋——这是米格的优势。我们至少纠缠了两分钟,一直在低空盘旋。我慢慢接近他,当时的过载很高大以致他不得不稍稍松一点杆。就在那时我打了一个疯狂的长点射。我看见他右翼的部件脱落并旋转着扎入地面。”
四天后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天火击落了两架苏-7 和一架米格-21。击落米格的是来自 117 中队的施洛摩.纳沃特(Shlomo Navot),101 中队的迈克尔.祖克(Michael Zuk)(座机天火 07)和沙穆尔.戈登(Shamul Gorden)(座机天火 82)共享了两架苏-7。奇怪的是,许多天火飞行员清楚地记得那些错过的米格,而对被击落的则印象模糊,这凸显了他们通过分析自己的错误来学习并提高战技的渴望。7 月 24 日 119 中队由尤西.亨金(Yossi Henkin)率领,伊扎克.涅尔(Yitzhak Nir)为僚机的双机编队前去支援正与埃及米格-21 空战的 117 中队天火。与大多数前线战斗机不同,涅尔的天火 19 已经涂上了以色列空军六日战争后的标准三色迷彩。这是涅尔参加的第二场空战:
幻影III 天火飞行员伊扎克.涅尔
“两个 117 中队的双机编队在与六至八架米格-21 空战,他们很快就呼叫支援。控制中心告诉我们空域的方位,但是亨金没有听见。控制中心大叫 117 中队在危险中。我超过他,摇摆机翼并扔掉副油箱以便让他跟着我,但是他没有。我独自高速飞行——超音速——20,000 英尺高度,很快发现了一支以密集队形在相同高度飞行的米格-21 双机编队。两架米格飞得很近——僚机紧贴着长机——这就是他们进入空战的常用方式。我很远就看见了他们。我拉起来做了一个副翼机动——‘缝纫’机动。我在就在他们的后方,并且逐渐拉近距离,这时空军司令莫迪.胡德(Moti Hod)少将命令我脱离。埃及战斗机放平机翼,推杆向尼罗河三角洲俯冲下去,想凭借米格-21 的加速优势拉开距离。我对准了尾喷口发射了一枚 AA-2 环礁导弹,但由于距离太远而没有命中。”
莫迪.胡德在 1966 年至 1973 年间任以色列空军司令,有时他亲自披挂上阵来检测参与战斗的飞行员的能力
在这场战斗中特别重要的要算莫迪.胡德的个人观察了。事实上以色列空军定期对空战进行观察,例如胡德——他也驾驶过天火,熟悉每一个飞行员——带着秒表来观察空战。每个天火飞行员都有自己的时间表——一分钟、两分钟或三分钟——这就是他们击落敌机的时间,时间一到胡德就命令脱离。
1948 年丹尼.沙皮拉(上)和莫迪.胡德(下)在喷火前的合影,20 年后,沙皮拉成为了以色列空军的首席试飞员,而胡德则成为了以色列空军司令
“拳击手”行动的最后一天,两架 101 中队与四架 119 中队的天火与埃及米格-21 交火。但没有取得战果,尽管其中四名飞行员还是高级指挥官:哈佐尔基地指挥官雅可夫‘雅克’内沃(Ya’acov ’Yak’ Nevo)、前 101 中队中队长阿莫斯.拉皮多特(Amos Lapidot)、119 中队中队长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和泰尔.诺夫基地指挥官阿米采伊‘舒米’沙穆埃里(Amichai ’Shumi’ Shamueli)。涅尔回忆道这就是一场有计划的伏击:
“我们飞行在伊斯买里亚东北的沼泽上空,在萨尔西亚(Tsalhiya)和曼苏拉(Mansura)之间,高度 15,000 英尺,速度 350~400 节。五分钟后埃及紧急起飞了 3 对米格-21。我和‘舒米’朝南飞,阿莫斯.阿米尔和曼纳海姆.埃雅尔(Menachem Eyal)朝北飞。我看见一对米格-21 从下方擦过,后面还跟了一对。除我以外没人发现他们。我们的程序是如果僚机先发现敌机,那么他就转为长机。我扔掉副油箱,期望‘舒米’跟上来,但是他没有。我咬住后面的一对,阿莫斯.阿米尔和曼纳海姆.埃雅尔攻击领头的一对。”
“那两架米格机紧紧贴在一起。他们高速进入战斗,随后开始了一场经典的空战。我花了很长时间做了两次副翼机动(‘缝纫’机动),以保持在米格后方,这不是很困难。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发现我了,所以距离 1,000 米左右时他们就放平主翼爬升——这要感谢米格-21 出色的加速性能,米格-21 的飞行员在脱离时常喜欢放平机翼俯冲或爬升。由于 AA-2 导弹的数量有限,我只挂了一枚环礁,所以当我接近逃离的米格时非常高兴。但突然我发现一架银色的天火以更高的速度接近米格。我确定那是‘舒米’。(作者注:那其实是阿莫斯.拉皮多特)。”
“这种情况在空战中是很常见的——两名飞行员在互相没有看见情形下追赶着同样的目标,会造成空中相撞。我看见那架天火速度更快,我肯定那就是‘舒米’。我在无线电里警告他但没有回应,我们就快要撞在一起了。我决定躲到一边去,所以急转以保护他。他现处于理想的导弹发射位置,但他没有发射。”
“我开始大叫‘发射!发射!发射!’,但他仍旧没有开火。我非常生气,飞到他上方在距目标 1,500 米处发射了导弹。导弹在米格僚机后爆炸,尽管受损并开始漏油这架米格仍在飞行。这时我与米格间已拉开了距离。我没有导弹并且也无法拉近距离使用机炮射击,因为米格保持着水平直线飞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打道回府。”
拳击手行动暂时降低了苏伊士运河沿岸的威胁,同时以色列空军在空中行动上采取了立即反应策略。这就意味着不论何时埃及军队发起攻击,以色列空军很快就会发起对相应区域的报复性空中打击。间接的结果就是是以色列空军成为了“飞行炮兵”,弥补了以色列炮兵数量上的劣势。到了 8 月的第二个星期,埃及人从“拳击手”行动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消耗战的第三阶段起始于 9 月 9 日,以军发动战役,空军仍是先锋,目标是削弱苏伊士运河和苏伊士湾沿岸的埃及军队。
首先以色列通过摧毁埃及地空导弹阵地,高炮群和雷达站来取得制空权。以色列期望这样可以打消埃及人在消耗战期间横渡苏伊士运河发起反攻的念头。同时也希望埃及在遭到重大损失后能迫使领导层尽快结束战争。换句话说,以色列在 1969 年最后一个季度所做的就是使用消耗战的策略来迫使埃及放弃相同策略。
战役一开始,装备了在六日战争期间缴获的苏制坦克和装甲车辆的以色列装甲部队使用海军登陆舰从西奈半岛横渡苏伊士湾,在哈菲尔(El-hafair)登陆。装甲部队沿着海岸线向南推进了 50 千米,沿途消灭一切抵抗力量。战果辉煌,打死近 150 名埃军和一名苏联将军(负责作战参谋的军事顾问),同时纳赛尔总统突发心脏病,埃及总参谋长被解职。9 月 11 日埃及对以色列在西奈半岛的设施进行了大规模报复性空袭。
这天天火击落了七架敌机自损一架——以色列头号王牌吉奥拉.罗姆(Giora Rom)(座机天火 18)被俘。101 中队由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座机天火 59)率领的双机编队在一场空战中获得四架战绩,117 中队由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座机天火 50)率领的击落两架敌机,他后来回忆道:
1969 年 11 月,101 中队的飞行员们在作战室里谈笑,从左至右依次为: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耶埃尔.塞拉(Yair Sela),施洛摩.拉维(Shlomo Levi),埃坦.本.埃里亚胡(Eitan Ben Eliyahu),依加尔.索哈特(Yigal Shohat),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和以色列.巴哈拉夫(Isreal Baharav),他们当时的战绩加起来共有 40.5 架
“我紧急起飞拦截前来攻击的苏-7,但控制台中心让我爬升到 20,000 英尺。艾普斯汀也加入了,他纠正了控制中心的错误。‘你们找的是高空的米格而我们要追捕的是低空的苏霍伊。’阿夫沙洛姆.弗雷德曼(Avshalom Friedman)是我的僚机,我们遭遇六架米格-21。交战后不久两架米格逆转,所以我们分开了。我一挑四,阿夫沙咬住另外一对并很快击落一架。我正左转时,其中一架米格见机不妙,开始逃跑。米格放平主翼开始加速,我赶紧发射一枚蜻蜓 2。但此时阿夫沙大叫‘急转!’。我赶紧转弯并确定那枚导弹没有命中。尾后的敌机追了上来,所以我赶紧回转并看到了一个爆炸的火球——那就是我发射的导弹。”
“米格不管处于何种角度都在向我们射击。这样做的命中几率很小,但是他们仍然持续开火。如果在训练中你发现对手这样做时可以不予理睬,但在这场空战中米格疯狂开火,曳光弹弹痕擦身而过。甚至还有两架与我迎头飞过还在射击。”
消耗战争的第三阶段变成了以色列空军和埃及空军之间的较量。埃及人意识到想通过传统的空战方式来取得空中优势是不可能的,1969 年 10 月 6 日至 11 月 27 日的三场空战中天火飞行员又击落了六架米格-21。然而天火独霸天空的时代在 1969 年 11 月 11 日宣告结束,F-4“鬼怪 II”首次击落敌机。从 117 中队调入 69“重锤”中队的埃胡德.亨金(Ehud Henkin)驾驶编号 608 的 F-4E“重锤”(希伯来文:קורנס,发音:kurnass)击落一架米格-21。此后天火与多功能的 F-4 分享空战胜利的荣耀,尽管三角翼战机平均每击落两架敌机时“鬼怪”只击落一架。以色列空军很快就开始研究集成两种战机优势的空战战术,就像曼纳海姆.沙龙(Menachem Sharon)(座机天火 82)后来回忆道的:
1969 年 3 月在美国加州乔治空军基地接受 F-4E 换装训练的以色列飞行员
“当时我们可在埃及上空自由飞行,但当埃及人发现我们驾驶的是天火而不是攻击机后,他们就避免接触。但当他们只有攻击机后,他们就会试图拦截。我们正为轰炸苏伊士市西部的 A-4 编队护航。埃及人以为只有 A-4,所以起飞拦截。我们先进入战斗,F-4 随后跟到。因为我是代理中队长,所以感到压力很大,我手下大多数飞行员都有战绩。而我之前都一直没有机会获得战果。”
F-4E 68-0396 是麦道公司交付以色列的首批 4 架 F-4E 中的一架,全身被刷上以色列的沙漠迷彩,交付以色列后编号变为 601,赎罪日战争后编号再次变为 101
“我们散开然后我开始一对一空战。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架米格上,忽略了其他的。我们转弯,距离逐渐拉近。他的转弯没做好——我想这是因为天火的转弯性能比米格出色吧。我接近他,在他做了最后几个机动后打了一个短点射,但没有击中。我冷静下来,第二次点射如教科书搬规范——整个机身都被套入瞄准具,射击距离 250 米并有三枚炮弹命中了他。米格机爆炸飞行员弹射。”
1969 年 11 月 27 日埃及发动一次空袭,117 中队由施洛摩.纳沃特(Shlomo Navot)率领的双机编队紧急起飞拦截护航的米格-21。他的僚机是尤瓦尔.涅曼(Yuval Ne’eman),后来报告说:
“在整个消耗战争期间我只见过一次米格。事实上,在我 1966 年成为天火飞行员到第一次击落米格相隔了六年。我们拥有空中优势,所以经常深入苏伊士运河以西 30 千米。这次空战在开罗和阿布.苏埃尔(Abu Sueir)之间的空域发生——已经非常深入埃及境内。一开始米格在我们身后 1,500 米处,我们散开,这就意味着我们每人对付一架米格。纳沃特很快击落一架并立刻脱离,而我交手的米格飞行员熟知米格相对天火的优势。每当我咬住他的尾巴时他都能拉起摆脱。每次他俯冲下来时我总是在他后面 500 米处,开火却没能命中。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我的发动机似乎动力不足无法拉近距离。最后我的燃料到了最低值只能脱离。米格也转向基地飞去,没有追着我。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没有扔掉机腹副油箱!”
一个好的米格-17 飞行员甚至在对阵天火时也能支撑下来。在 1968 年 8 月 12 日两架叙利亚米格-17 错误地降落在贝特杰特(Betzet)简易机场后,以色列空军将发现这背后的原因。天火飞行员将可与米格-17 展开模仿敌机空战川练,伊扎克.涅尔(Yitzhak Nir)在 1968 年 11 月 7 日驾驶天火 32 与米格-17 进行了模拟空战。他对此印象深刻:
“乌尔里.耶阿里(Uri Ye’ari)和埃胡德.亨金(Ehud Henkin)驾驶其中一架米格-17,多数天火飞行员都与他们展开对练。我与亨金对抗。一名优秀的米格-17 飞行员可以让天火无从下手。我当时还不知道这种飞机是如何优秀。亨金太不可思议了。他非常轻松地躲避我的攻击,然后绕到我背后打开加力接近我。在低空与优秀的米格-17 飞行员空战太困难了。”
天火在 1969 年参加的最后一场空战发生在叙利亚,117 和 119 中队的天火与米格-17 和米格-21 进行了空战。119 中队的飞行员击落了两架米格-17,117 中队的乌尔里.阿文.涅尔(Uri Aven-Nir)击落了一架米格-21。涅尔回忆起在戈兰高地上空巡逻时遭遇到许多高炮的射击:
“叙利亚人从伯莱(Blai)紧急起飞了两个或三个米格-17 双机编队,并从其他基地起飞了米格-21。叙利亚人认为我们具有攻击意图。我们 117 中队的编队被引导去伯莱上空接战。米格-17 在低空飞得很慢。我们在 10,000 英尺高度以近音速飞行,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驾驶那架倒霉的天火 55)一个横滚看见了下面的米格-17 并俯冲下去。这过程中要承受很大的过载,导致他的起落架舱门被拉开,机炮火控系统失效,所以没法开火。我跟在他后面做了一个破 S 机动然后黑视了。当时我在伯莱上空 7,000 英尺处,头晕晕乎乎,我听见‘向东飞的天火,急转,你后面有架米格。’是我吗?我在朝东飞吗?一定是我!我急转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咬住我。”
“我然后向西飞,发现了两架米格-17 和两架天火——乌尔里.阿文.涅尔和阿夫沙洛姆.弗雷德曼(Avshalom Friedman)。我盯住后一架米格,减小油门力,打开减速板向米格俯冲下去,当时高度近 2,000 英尺。我想‘如果这架米格像埃胡德.亨金那样厉害,那就太糟糕了。’我的速度很慢还开着减速板。如果他已经发现我,如果他已经开始机动,这就会使空战态势变得极为不利,但是这名可爱的叙利亚飞行员没有发现我。两名叙利亚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阿文.涅尔和弗雷德曼身上。他们不是那么具有攻击性,但很好得使天火的进攻受挫。然后他们回转,这帮助我把距离拉近到 170 米。我一个短点射击中了米格-17 的翼根。他立刻放平机翼,当我掠过米格时看见翼根已经起火了。他先抛掉座舱盖,弹射座椅点火弹射,接着人椅分离。然后我看见一个小人挂在红白相间的降落伞下。由于我在近距离开火,许多碎片击中我。”
“我立刻向基地飞去,在低空高速飞行以躲避高射炮火。在空中有许多飞机,我担心爬升的话会被人咬住,所以直到我离开战区后才开始爬升。我大叫中弹了,我正飞往拉马特.戴维基地并询问是否有人能与我编队。施穆尔这么做了。我们飞向拉马特.戴维,飞机像个傻瓜一样的发出噪音并不断摇晃。降落后地勤发现发动机报废了,实在太惊险了。飞机随后换了新发动机,几天后我飞回太尔.诺夫。”
总的来说,对于天火飞行员来说 1969 年是相当不错的一年,他们获得了 47 个战果,自身损失 3 架。空空导弹(蜻蜓、蜻蜓 2 和 AIM-9B)战果的比重也越来越高,11 个战果占总战绩的 23%。而 1966 年~1968 年,空空导弹的战果只占 3%,结果导致以色列空军引入技术更成熟的导弹。到 1969 年底,头号天火王牌是拥有 8 架战果的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排在后面的是兰.罗能(Ran Ronen,6 架)和吉奥拉.罗姆(Giora Rom,5 架),另24名飞行员获得了2至4架不等的战果。一些天火也达到了王牌标准,比如天火03、59、68、81 和 82。
第四章 苏联的干涉
以色列单靠空中优势并不能打破中东军事的政治僵局,因此以军又发动了新的战役。第一场行动代号“花季”(Operation Blossom),1970 年 1 月 7 日以色列的 F-4 轰炸了埃及境内深处的三个目标——英查斯(Inchas)的突击队指挥部,达哈苏尔(Dahashur)的地空导训练和储存基地以及太尔.卡比尔(Tel El-Kabir)的兵营。所有目标都是军用设施,向埃及领导人却传打了这样的消息——F-4 能够炸毁埃及境内的任何军事目标。但随后的局势并没有像以色列期望的那样得到缓解,苏联介入了。
1970 年春认识到局势的不利程度后,埃及把军事训练设施都转移到了远离交火区的利比亚。同时以色列 F-4 霸占了埃及的天空,轰炸每一个可疑的目标,而天火为“鬼怪”护航避免遭受米格-21 的拦截。
1970 年天火的第一个战果也导致了以色列空军第四名王牌的诞生,101 中队的马若姆.欧迪德(Marom Oded)(座机天火59)在 1 月 4 日获得了第五个战果。四天后 117 中队的施洛摩.纳沃特(Slomo Navot)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 也成为王牌。一月 F-4 执行了五次“花季”任务。为了累积以色列空军在 1969 年最后一个季度攻势的效果,1970 年 1 月引入了深入打击,使埃及失去维持消耗战的能力。但埃及领导人在没有获得军事胜利的情况下拒绝停止敌对行动。对抗 F-4 并不容易,埃及人想到的措施也很激进。1 月 24~25 日埃及总统纳赛尔访问了莫斯科,在那里他说服了主子,消除以色列军事压力并且避免再次可耻失败的唯一办法就是苏联直接介入。
1970 年夏,苏联国土防空军的米格-21MF 开始驻扎在尼罗河上游的本尼.苏耶夫(Beni Sueif)空军基地,涂上了埃及空军的沙漠迷彩和国籍标识,公开的编制是埃及防空军 135 团,除飞行员和指挥官以外都是埃及人,此团不属于埃及空军的管辖范围
当时在埃及已有 1,500 名苏联军事顾问,被安插在埃及军队每个团级及以上的单位。其中几名阵亡。1970 年初一个完整编制的苏联防空师进驻埃及,包括一个米格-21 航空旅。该师装备有高射炮、雷达站、指挥和控制中心以及最新型号的萨姆-2 和萨姆-3 地空导弹,苏军开始负责亚历山大港、开罗和阿斯旺大坝的防空任务。这就解放了埃及防空军,将其兵力投入到苏伊士运河以西与以色列空军争夺制空权的战斗中去。
1970 年驻扎在埃及本尼.苏耶夫(Beni Sueif)空军基地的苏联国土防空军的米格-21,从机身前部的阿拉伯数字 7303(近)和 7304(远)可以看出苏联战机全部换成了埃及空军的涂装,该部队以埃及防空军 135 团的编制参战,但不归属埃及空军管辖
135 团的苏联飞行员瓦列里.耶尔察尼诺夫(Valerie Yel’chaninov)少校
2 月天火获得了 5 个战果,自身损失 2 架,同时 F-4 执行了 6 次“花季”任务。接下来的一个月天火击落了 11 架敌机自身损失 1 架,F-4 又执行了 6 次“花季”任务。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成为了以色列第一位战绩上两位数的王牌,3 月 27 日获得第十个战果。两天前吉奥拉.埃普斯汀(Giora Epstein)(座机天火 77)在击落两架米格-21 后成为了以色列的第六位天火王牌。27 日以色列.巴哈拉夫(Israel Baharav)(座机天火 52)也成为了王牌。
天火 98 前身着高空抗荷服的以色列.巴哈拉夫
4 月轮到 119 中队制造王牌了,2 日在与叙利亚发生的一场大规模冲突中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和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座机天火 68)均获得了自己的第五个战果。事实上这个月天火的所有六个战果都由该中队包揽,其中一个最不同寻常的战果在 24 日~25 日的夜间获得的。凌晨 02:00,埃及空军的伊尔-28 深入西奈轰炸了阿里士的以军军事设施。
一个典型的埃及萨姆-2 地空导弹阵地
此时夜间警戒任务转由 F-4 担任,尽管天火飞行员也继续分担任务,但他们怀疑自己是否会有夜间紧急起飞的机会。所以当阿莫斯.阿米尔被召从雷菲迪姆紧急起飞去拦截伊尔-28 时,他只穿了 T 恤、短裤和拖鞋!不管怎样他击落了一架伊尔-28。三天后当埃及米格-17 和苏-7 来袭时 119 中队取得了更大的胜利。伊扎克.涅尔(Yitzhak Nir)(座机天火 79)回忆道:
埃及萨姆-3 导弹的 T 形掩体
“因为米格从低空渗透进来所以拦截很困难,他们攻击苏伊士运河沿岸的目标后就返航。我们从雷菲迪姆紧急起飞后高速飞行。我拉起以便扔掉副油箱。如果在高速下扔掉副油箱,会震坏红外导弹的引导头。所以在更好的导弹服役前,我们都尽量在低速没有过载的情况下扔副油箱。这非常讨厌,如果此时打开减速板的话会被吹坏,所以我们以高度换速度。速度减下后放平机翼后我们再轻柔得扔掉副油箱。”
“副油箱扔掉后我在 7,000 英尺高度横滚,看见 4 架苏-7 正飞越苏伊士运河。他们从低空深入我方占领区。他们也许接到警告了因为他们一边转身往回飞,一边惊慌失措的把炸弹扔进沙漠里。他们分成两个双机编队,我们咬住后一个编队。我们降到低空并迅速拉近距离,但我正巧从最后那架苏-7 炸弹的火球上飞过。我从烟雾和火焰中穿过,被许多弹片击中。我关掉加力然后爬升。警告灯没亮且发动机响应正常,这时僚机道尔.哈里士(Dror Harish)(座机天火 83)飞在了我前面。我大叫‘我中弹了’,但由于是在我方占领区上空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用担心被俘虏。飞机仍在飞行,操纵响应正常。没有冒烟也没有起火,所以我油门全开回到战斗中。
地面被击落幻影的残骸,下方投影应该是苏-7
“同时哈里士在我们飞越苏伊士运河之前发射了一枚导弹。我看见导弹命中目标。苏-7 漏油了但还在飞行。哈里士叫道,‘我击落他了,我击落他了’。我回答说,‘二号,你没有击落他。别管他去追长机。我来搞定后面这架。’哈里士冷静下来,追上长机然后用航炮将其击落。我咬住后面的苏-7——一架受伤的天火在追赶一架受伤的苏-7——展开了深入埃及境内的漫长追逐。我有两枚‘环礁’。发射了一枚,却扎入地面,我才明白刚才爆炸也损伤了弹道。我决定不使用第二枚 AA-2。”
“由于苏霍伊速度很快所以很难拉近距离——也许有 700 节。我只能慢慢靠近敌机,突然他发现了我在他后方。他开始转弯。也许他害怕又或者受到了惊吓——他的飞机受了伤了,又发现身后有架天火。他可以先急转再回来战斗。现在已经在埃及领空,如果我油量不足就只能返航。他只是转弯,帮助我拉近了距离。我在 400 米时开火。打了三次点射但没有命中。敌机在瞄准具的理想位置并且我也打得很好。机炮的声音很奇怪。我才意识到其中一门已卡壳。弹片把它打坏了。我只能用一侧的炮射击。突然——也许击中了飞行员,也许是之前打坏了液压系统——他上仰至 90 度。显然没有飞机能够这样飞行,他遇到了故障。我不禁大叫‘跳伞,你这个笨蛋,跳伞!’但他没有。苏霍伊坠毁并像凝固汽油弹一样爆炸了。”
同月由于无法避免与苏联人的摩擦,“花季”行动结束了。以色列希望这样能让苏联满意,但在 F-4 停止了深入埃及境内的行动后,苏联将立体的防控网络前移至苏伊士运河。在 5 月和 6 月以色列空军试图确认埃及工兵正在建造的萨姆导弹连阵地的具体位置,但 6 月末埃及和苏联人用萨姆导弹击落了两架 F-4。7 月又击落了两架,8 月第 5 架 F-4 被击落。以色列开始失去运河上空好不容易获得的空中优势。
F-4 双机编队满载出击
但对天火机群来说,还是和往常一样。5 月的 8 个战果中有 6 个归功于空空导弹。5 月 12 日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座机天火 19)将战绩提高到 11 架,14 日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座机天火 83)和雷乌文.罗曾(Revuen Rozen)(座机天火 80)各击落一架米格-21。罗曾在 5 场的空战中获得 5 个战果,他解释道为什么一些飞行员可以在一场空战中获得两个以上的战果:
涂有标准“尼罗河”迷彩,正打开加力飞行的埃及米格-21MF
“这是一场短暂的战斗,过程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和进退两难困境。我们前去接战,战斗演变成一场经典的截击战。埃及控制员试图避免战斗,所以他命令米格-21 四机编队向左转 90 度。当他们完成转向时我们正在 15,000 英尺高度以 1.2 马赫速度向西飞行,在他们后方 1,500 至 2,000 米处。阿莫斯.阿米尔跟在埃及四号机后,我咬住了三号机。我无需做任何事。米格-21 就在射程内,和我在同一高度上直线飞行,我的导弹也锁定了他。正我正要发射导弹时听见阿莫斯.阿米尔说‘3 号机,注意。1 号和 2 号机咬住后面两架。你和 4 号机去追前面两架’。我不能继续发射了。我有了命令。半秒钟后我下定决心。然后我按下按钮,导弹发射了——直接命中翼根。那架飞机起火并开始尾旋,飞行员跳伞了。
被击落的埃及米格-21 撞毁在地面,飞行员跳伞
“然后我服从命令。去追赶前面的两架米格,他们仍旧没有做动作。我在距 350 米处开火,但准头很差。当你击落一架敌机时机会非常兴奋。然后你必须回到猎杀中,可兴高采烈。我想的是‘我击落了一架米格’,而不是‘我同样也要把这架揍下来’,所以我准头很差。”
“这时在 15,000 英尺高度超音速飞行的那架米格翻过身来。我的瞄准具准星指在了他的座舱下方,我确定那时如果开火就能把他击落。但我想他接着会俯冲,如果不及时反应就会失去优势。我该开火吗?如果我把他击落,那么也将丧失能量优势而陷入被动。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保持优势。我没有射击也跟着做了个横滚。他向下俯冲我眼前出现了绿色的尼罗河三角洲。我接近米格,距离一直拉近到 100 米。我不能可能再打偏,但我还是没有不开火,因为距离太近了。”
“突然我感觉到操纵杆变得沉重,我才想起超音速俯冲角度不能大于 30 度。很显然空战中有时间去回忆这些东西——我应该在俯冲之前就把他给干掉。米格-21 在平尾的帮助下从俯冲中改出,但我却带着向地面呼啸而去。我减小推力并打开减速板。我减速到亚音速但是还要拉出 10 个 G 的过载才能改出。我黑视了,无法看到是否已成功改出。”
“我已击落一架敌机并且快要击落第二架了,但由于黑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杀死,这就是在这几分钟发生的事!此外那架米格机在上方某处,即使我能改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向我射击。另外从俯冲改出后我仍旧处于战术劣势。当我发现机鼻指向水平线之上时如释重负。我的视觉也恢复了开始寻找那架米格。他没有追赶我们,反而逃离了。”
第二天又产生了两名王牌,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和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这使天火王牌数量上升了到 11 名。耶胡达.科仁回忆道:
“我们正在巡逻,控制中心让 119 中队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座机天火 68)率领的双机编队加入我们。他们领头,我们跟在后面。当我们转向南时我变成了领机,我很快就发现了一架米格-21,我个人认为他并没有发现我。我们现在埃及领空,在英查斯和比尔贝斯(Bilbeis)之间。我在很远处向米格发射了一枚导弹——大概 2,000 米左右。一般来说,当你在更短距离发射导弹时,导弹的火箭发动机在命中时仍在工作。这次导弹用尽了燃料,在我以为没有命中时,爆炸发生了。”
1970 年 7 月 4 日的任务中,以色列 F-4 飞行员用轰炸照相机拍摄到埃及萨姆-2 导弹发射的瞬间
6 月天火机群获得了 8 个战果,7 月 10 日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座机天火 52)也成为了王牌。在此后的空战中自由散漫的行为再次出现。但以色列空军认为用缰绳控制的烈马比用鞭子抽的懒马更好。以色列.巴哈拉夫(Israel Baharav)(座机天火 59)回忆道:
在 F-16 旁留影的以色列空军王牌飞行员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1967 年 6 日战争期间任 101 中队高级代理中队长,1970 年升任 101 中队中队长,在驾驶幻影III 天火时取得 8 个战果
“我是长机,但当编队为击落米格机而重组后我成了僚机。我们是作为一个来击落米格机的团队,加入了执行轰炸任务的攻击机编队。我们一起进入轰炸航线。此时埃及人已经彻底熟悉我们的欺骗战术,他们只试着去拦截我们的攻击机。这次我们要给埃及人一个惊喜。”
“当我们在雷达上发现米格机后,攻击机立刻返航。我们向西飞,迅速地拉近与米格的距离,结果我们追赶的确是他们扔掉的副油箱!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并早就撤退了。埃及人同样也想在低空以四机编队来伏击我们。我们都看见了两架米格-21 拉起咬住我们领头的双机,并且我知道并不止这对——另一对,或更多的米格正跟在我后面。果然,我看见两外两架米格向我飞来。我报告说‘3 号机,在我们尾后还有两架。我现在转向他们。’沙龙回答,‘不行,和我呆在一起——目标就在正前方。’斯派克特知道我有自由散漫的名声,所以说,‘4 号机,与 3 号机呆在一起’。我没得选择,只能说,‘3 号机,我向左你向右拉起,拉起后与我汇合。’”
“米格飞得很快,我追不上他们爬升。接着他们试着俯冲并脱离战斗。我也试着跟进,但仍然无法拉近距离。接着他们又一次拉起俯冲,重复了三次,我跟不上他们——无论是在爬升还是在俯冲中。第三次他们以 60 度的陡峭角度俯冲——一个疯狂的超音速俯冲。他们相互之间靠得很紧密,我朝长机发射了一枚导弹。当导弹爆炸时他正在 10,000 英尺高度 1.4 马赫,60 度角俯冲中翻滚进入破 S 机动。他的僚机紧跟着滚转,我也开始横滚,但意识到我将无法改出。我觉得太危险,所以转了回来。”
“我可以看到米格僚机也往回滚转,但已经看不到长机了。我在 2,000 英尺从那个机动中改出,G 力表指示最大过载达到了 10 个 G。收到大过载的影响,我的直流发电机和交流发电机停止了工作,我现在得重起系统。然后我看见米格僚机在下方改出,长机坠毁。”
“我咬住那架米格开始了漫长的追逐。尼罗河三角洲上空云层很低,他向曼苏拉基地飞去。我试图阻止他躲进云层,但距离还是不够近,米格消失在云中。我现在距离地面非常近,大概只有 200~300 英尺。我向云中开火并降到云层下。沙龙也降到云层下,我那架米格拖着火焰坠落,飞行员在曼苏拉基地附近跳伞。我朝云中开火碰巧击中了米格——一个非凡的战果!”
以色列空军经常应用到团队的概念,最出名的应用是 7 月 30 日与苏联人的空战。至月底以色列已经损失了 4 架 F-4,有苏联人撑腰的埃及防空军仍然在扩大控制范围。在防空部队初试身手后,苏联飞行员们也想获得与地面同志们一样的战果。7 月 25 日苏联人驾驶米格-21 拦截了以色列的 A-4,其中一架被一枚 AA-2 击中,挣扎着安全返回基地。苏联人急于挑战苏伊士运河上空的制空权,因此以色列人决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以色列 A-4
伏击计划浮出水面——定在 7 月 30 日——以色列组织了一个空战专家团队。每个天火中队各抽出一支 4 机编队。117 和 119 中队的编队与 4 架 69 中队的 F-4 升空,101 中队的编队在雷菲迪姆待命。119 中队的天火在苏联米格-21 的防区上空模拟在高空飞行的侦察机。如果米格紧急起飞拦截他们认为的在 35,000 英尺高度飞行的两架侦察机时,他们将会发现要面对四架全副武装的天火。117 中队的天火和 F-4 埋伏在低空埃及和苏联雷达探测范围之外。
苏联人中了圈套,紧急起飞了几支四机编队前来拦截,很快发展成一场大机群的混战。119 中队的四架天火是空战的核心,分别由阿莫斯.阿米尔(Amos Amir)、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和阿维.吉拉德(Avi Gilad)驾驶,他们的总战绩加起来有 26 架。
当第一支苏机编队接近后,猎人变成了猎物。萨尔蒙首开记录击落一架米格,很快斯涅尔也击落了一架。没过多久斯涅尔就被一枚 AA-2 击中,但是他设法脱离战斗并降落在雷菲迪姆。
同时,又有两支苏联四机编队出现在 F-4 和 117 中队的天火埋伏的空域。乌尔里.阿文.涅尔(Uri Aven-Nir)率领伊塔马尔.纽涅尔(Ithamar Neuner)、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和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组成 117 中队的编队。四人战绩加起来也有 20 架。就在编队转向接敌后纽涅尔的座舱里亮起了油量警告灯。阿文.涅尔放弃了任务并护送纽涅尔返回雷菲迪姆,在那里紧急起飞了由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率领的 101 中队双机编队,来接替他们。
在这场战斗中有 5 架米格-21 被击落,除 119 中队最初击落的那两架以外,有两架被 F-4 击落(前 119 中队代理中队长阿维胡.本.努(Avihu Ben-Nun)和他的领航员绍尔.拉维(Shaul Levi)(座机重锤 105),还有阿维耶姆.塞拉(Aviem Sella)和他的领航员雷乌文.雷谢夫(Reuven Reshef)(座机重锤 183))。第五个战果由萨尔蒙(座机天火 78)和斯派克特(座机天火 52)分享。这场惊人的胜利帮助以色列空军在有苏联人支持的埃及防空军面前找回了平衡。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交战双方现在都可以从容地给美国施加外交压力,从而结束这场可能导致美苏直接对抗的地区冲突。
埃及米格-21 照相枪记录的一架幻影III
鹰的加入
1971 年天火飞行员没有获得任何战果——这是自 1966 年以来的第一次。由于机队的损耗,119 中队在 10 月前停止了作战,导致天火机群数量的缩减。然而在 1971 年,随着 IAI 鹰(希伯来文:נשר,发音:nesher)的到来三角翼机群的数量再次回升,这实际上是以色列生产的的幻影 5。
携带蜻蜓 2 导弹起飞的鹰 16
仿制幻影 5 的鹰的仪表板
鹰的服役增强了 101 和 117 中队的实力,但天火和鹰两种机型的并肩作战带来不公允的对比。鹰比天火更重,载油量也更大,在两种机型的混合编队中天火要更早脱离战斗。鹰也是一架更优秀的战斗轰炸机。在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混合编队中,天火的表现也不及鹰。
1971 年 6 月 24 日 101 中队的飞行员们在哈佐尔基地合影,前排从左到右依次是:尤拉姆.盖瓦(Yoram Geva),迈克尔.哈伯(Michael Haber),丹.舍维(Dan Server),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中队长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迈克尔.祖克(Michael Tzuk)和阿莫斯.沙哈尔(Amos Shahar)。后排左起:伊兰.奥尔布奇(Ilan Auerbuch),吉登.道尔(Gidon Dror),雷乌文.罗曾(Reuven Rozen),埃里埃泽尔.耶阿里(Eliezer Ye’ari),埃坦.卡尔米(Eitan Karmi)和摩西.赫兹(Moshe Hertz)。这些飞行员的总战绩加起来高达 80. 5 架!
令人惊奇的是,鹰的飞行员在和天火的异机种对抗训练中不能占据全部优势,尤其是敏捷性和机动性两方面。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其中一方油料告罄。受挫的飞行员往往对天火推崇备至。尽管鹰的续航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在实战中两者的不同之处却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IAI)的试飞员阿萨夫.本.努(Assaf Ben-Nun)回忆道:
“我们把天火称作为运动型飞机。显然天火的机动性比鹰更好。鹰比天火多装的一吨燃油也不可小看,天火载油 2.5 吨而鹰可以载 3.5 吨——这是最重要的不同之处。天火由于载油量而受到更多的限制,如果是驾驶天火的话,我在赎罪日战争的大多数空战中就击落不了敌机。天火飞的更棒,机动性更好且外形更干净(许多任务无需挂载副油箱),同样享受多年成功的天火飞行员也推高了天火的声誉。尽管天火机动性更强,但在赎罪日战争期中战果却没有鹰丰厚。”
“如果鹰拥有像天火一样的机动性,那么其表现会更加出色。但从作战角度来看,增加的燃油要比保持操控性更重要。如果你驾驶着一架挂载两个 500 升副油箱的天火,那也仅相当于鹰的机内载油。我的观点就是,一架干净的鹰要比带了两个副油箱的天火更优越。”
到 1973 年三角翼机群的数量翻了一翻,1972 年 144“阿拉瓦守护者”中队在艾其昂(Etszion)基地成立,随后 113“大黄蜂”中队在哈佐尔基地成立。这两支中队全装备鹰,同时 117 中队又重新成为全天火中队,119 中队在 1970 年 8 月 7 日换装 F-4,剩下 101 中队成为唯一的混装中队。三角翼机群的扩大给以色列空军带来的新鲜血液,新飞行员在从飞行员学校毕业 8 至 12 个月后就被派至一线中队。兹维卡.维尔雷德(Zvika Vered)在 1971 年开始驾驶天火——距航校毕业仅 8 个月,回忆道:
144“阿拉瓦守护者”(希伯来文:ערבה מגיני,英文:Arava Guardians)中队队徽----其正式名称为“凤凰”(希伯来文:עוף החול,英文:The Phoenix),此中队于 2005 年 10 月 10 日解散
113“大黄蜂”中队队徽(希伯来文:הצרעה,英文:The Hornet),此中队目前使用 AH-64DI 六翼天使(希伯来文:שרף,发音:seraph),隶属拉蒙基地第 25 联队
109“峡谷”(希伯来文:העמק,英文:The Valley)中队队徽,此中队目前使用 F-16D blk30 闪电,隶属拉马特.戴维基地第 1 联队
1970 年 10 月 8 日,119 中队换装 F-4E 重锤,天火 03、19、41、58、78、85、89、98、99 转属 101 中队,天火 32、66、68、79、80、83 转属 117 中队
“飞机上面没有摄像机——只有照相枪,在空战机动训练中可持续拍 5 秒钟的照片。所以在最后的简报中,飞行员只能从照相枪胶卷里回放几秒钟的画面。双座型数量很少,所以多数时间只能在单座飞机里自学。兰.梅尔(Ran Meir)是个出色飞行员,空战机动训练的天才,但他也很难将知识与大家分享。如果当时我们能有现在的简报技术,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成立之初 144 中队的骨干,从左至右分别是:吉奥拉.戈仁、乌尔里.阿文.涅尔、阿夫啦哈姆.米奇、耶尔米.凯达尔、雅克.皮阿达、埃里.曼纳海姆
三角翼战机的任务限制在“战斗日”内执行,后者的定义是集中了飞行任务的单日,三角翼战机在“战斗日”里既要为侦察任务护航,也去保护攻击机。在 1972 年 9 月至 1973 年 9 月的 5 个“战斗日”里,三角翼战机获得了 14 个战果,其中仅有一架是使用航炮击落的。没有新的王牌诞生,但是有七名飞行员首开杀戒。1972 年 11 月 21 日发生了一场典型的空战,使参战的飞行员获得了两个处女战果。117 中队的代理中队长尤瓦尔.涅曼(Yuval Ne’eman)(座机天火 79)带领兹维卡.维尔雷德去拦截叙利亚的米格-21,他回忆道:
1972 年 11 月 21 日,尤瓦尔.涅曼击落 1 架米格-21 后凯旋
72 年 11 月 21 日,兹维卡.维尔雷德也击落了 1 架米格-21,不过在 1973 年 10 月 9 日也被击落了
“这是场简单的空战。F-4 在前面带头,我们跟在后面。他们在寻找目标,盯着座舱内的雷达屏幕看,但什么也没发现,最后还是我们用肉眼发现了米格!我们在 20,000 英尺高射炮射程外飞行,涅曼看见米格俯冲盯住了刚完成攻击任务的 F-4。我们随之俯冲同时我发射了一枚导弹。另一架米格机看见了我的导弹后马上急转,所以涅曼也跟着转向。我的导弹击中了那架米格。米格爆炸了我没有看见飞行员弹射。当涅曼最终击落了他的米格后非常兴奋,他问我‘2 号机,你在哪?”其实我一直跟在他后面。”
“当天下午我和父亲通了电话,他对我表示祝贺。我很惊讶。尽管收音机里已报道了那场空战,但他怎么知道我击落一架米格呢?我问他,他回答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是你的生日!’”
第五章 赎罪日战争
1971 年 3 月 4 日,耶尔米.凯达尔(Yermi Keidar)成为第二名因驾驶不详的天火 55 而在着陆事故中受重伤的飞行员。他昏迷了 7 天,饱受头部受伤、内伤,撕裂的手掌和手指和一条腿粉碎性骨折的折磨。九个月后他出院时他的伤腿短了 2 英寸,脚踝活动受限且不能再驾驶喷气式战斗机。他的伤势如此严重以至于没人在意他重返蓝天的要求——除了以色列空军司令本尼.配雷德(Beni Peled)和 101 中队的中队长阿维.拉涅尔(Avi Lanir)。医院的报告指出如果凯达尔再次弹射的话他的那条伤腿就保不住了,因为如此才他被认为不再适合驾驶喷气战斗机。
天火 55 再一次坠毁
但在 1972 年 5 月 5 日,他和拉涅尔在一架双座天火里完成简短的试飞后又获得驾驶天火的资格。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凯达尔被证明足以胜任,并参加了后来被称为赎罪日战争的冲突的第一场空战。
赎罪日是犹太宗教节日,在这一天里以色列停止一切活动——没有车辆、没有广播、没有电视节目肯定也不准飞行。但是在赎罪日早上——1973 年 10 月 6 日——在艾其昂(Etszion),144 中队的中队长曼纳海姆.沙龙(Menachem Sharon)命令他的高级代理耶尔米.凯达尔去组织一个四机编队沿苏伊士运河为一个侦察任务进行战斗空中巡逻。侦察目的是为了验证情报部门关于战争即将爆发的报告。中队已经召回了所有的应急飞行员和预备役飞行员,凯达尔在预备役飞行员中挑选出两人做他的 2 号机和 3 号机,从现役飞行员中挑选一名做4号机。他到达目标上空的时间是 14:00,他回忆道:
144 中队长曼纳海姆.沙龙(Menachem Sharon),最终战果 6 个
“我们在低空飞向预定地点,在那里我们爬高开始战斗巡逻。途中,我向着天空搜寻,但看不见侦察机——连云彩都没有。这很奇怪。在原定拉起前两分钟,控制中心打破无线电静默:‘马德里,接敌 270’。一开始我比较惊慌,以为我落后于时间表,但立即意识到我收到的命令不是爬升而是交战!”
“控制员说敌机在哈希巴(Om Hashiba)上空 10,000 英尺处,我爬升到那个高度但没有任何发现。控制员然后又说:‘他们在低空’,我们随后俯冲,但仍旧没有发现。控制员再次说到:‘他们在 8,000 英尺高度。’所以我们再次爬升。这是因为控制员没有实时航图,他只能依靠情报来判断。我们重复着俯冲与爬升。突然间,在我爬升至 7,000~8,000 英尺时发现了他们——低空有四架苏-7,距离地面可能只有 300 英尺。我们抛掉副油箱向他们正后方冲下去。阿萨夫.本.努(Assaf Ben-Nun)(座机鹰 15)在我左边,施穆尔.曼纳海姆(Shmul Menachem)(座机鹰 03)和尤塞夫.拉维(Yosef Lavi)在我右边。我给阿萨夫让出足够的空间便于他去追赶后面的那架苏-7,然后我设法咬住与阿萨夫的苏-7 并行飞行的 3 号机。我发射了一枚蜻蜓-2 并且非常准确的朝目标飞去,擦过尾喷口却没有爆炸——也许近炸引信失效了。就在那时,我看见左侧出现了巨大的火球,与我并行的那架苏-7 消失了。阿萨夫击落了他。”
1973 年 10 月 8 日,以色列情报部门得知利比亚空军在埃及坦塔(Tanta)空军基地部署了 2 个中队的幻影 5 后 101 中队的地勤正在给天火 76 涂上黄底黑边的识别三角
阿萨夫.本.努在赎罪日战争中首开记录。他是为数不多的还在飞战斗机的 1960 年预备役飞行员。在 1956 年的西奈战役中他作为现役飞行员驾驶 P-51D,在六日战争中驾驶神秘 IV。在两场战争中他都被击落,在六日战争期间获得第一个战果。本.努在 1960~1968 年间做过农用机飞行员,随后进入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IAI)担任试飞员。如果有什么人应该得到驾驶 IAI 产品击落敌机的荣誉的话,那非幼狮(希伯来文:כפיר, 发音:kfir)项目的首席试飞员莫属了。他回忆道:
“我们看见四架苏-7 在低空飞行。耶尔米就在我右前方不远处。他咬住一架苏-7。我也是,敌机在导弹射程内。我听见导弹锁定后的‘兹兹’声,所以就发射了导弹,但什么事也没发生。苏-7 在低空飞行且视野不良——那里雾气重重。我朝座舱内望去并切换到另一枚导弹。当我再次向外张望时苏-7 不见了,但仍能听见导弹锁定的声音。我看见耶尔米在右边,确认了导弹没有锁定住他的飞机。我看不到那架苏-7,但还是决定在看不见目标的情况下发射导弹。我顺着导弹的尾迹望去,再次发现了那架苏-7。导弹击中了苏霍伊并爆炸了——赎罪日战争的第一个战果。”
很快凯达尔也击落了一架苏-7。就在他避开施穆尔.曼纳海姆追赶的那架苏-7 时,他看见埃及飞行员弹射了。同样作为IAI的试飞员,施穆尔成为了以色列空军的第 13 名王牌,也是赎罪日战争中产生的第一名王牌。但是此时控制员开始呼救,地面控制站正遭受雷达制导 AS-5 巡航导弹的攻击,这是埃及空军的图-16 发射的。控制员催促凯达尔在雷达站上空进行战斗空中巡逻,这另凯达尔有些不满,鹰只击落了 3 架苏-7,长机仍然在逃。他命令施穆尔带领本.努在雷菲迪姆上空巡逻,同时他独自追赶苏-7 长机。本.努想他已经知道了苏-7 的航线,所以他在低空加速到超音速,距苏霍伊还有半分钟路程。
“我沿着一条通往以色列国防军装甲部队营地的公路飞行。我背对着太阳,同时寻找地面上苏- 7的影子。我看见了兵营,接着发现了他。他在转弯中拉起了一点点——避免在低空、高速、大角度转向时撞地的通常做法。当他放平机翼时我已经切入他的航线。我在他后方 1,000~1,500 米远处。我发射了第二枚导弹,导弹径直钻入苏-7 的尾喷管。在巨大的爆炸后飞机消失了——飞行员没有弹射。那家伙为任务送了命。也许他们在保持无线电静默,所以当阿萨夫击落苏-7 时他没有得到警告。但是我击落的第一架苏-7 的飞行员弹射后,施穆尔击落的苏-7 已经与我们交火了,所以他们也许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只是长机飞行员仍想强行完成轰炸兵营的任务。”
在击落了所有的 4 架苏-7 后,鹰开始在雷菲迪姆上空巡逻,直到被另一支编队替换。此时油料已经很少,艾其昂距离太远。雷菲迪姆的跑道又被埃及攻击机炸出了一个个大洞,但是尤塞夫.拉维仍然设法降落在这个基地,剩下的 3 架鹰飞往阿里士。阿萨夫.本.努回忆他们出人意料地降落在阿里士的情形:
“那个基地的指挥官正在睡觉,他不知道已经开战了!那里有加油车加油还有起动车发动我们的发动机,但没有三角翼战机的地勤。作试飞员,我非常熟悉鹰。我知道机腹下的哪些盖口可以打开加油。那里有个我们称之为水龙头的旋阀,打开后就可以单点加油。我们试图打开阀门,但太紧了拧不动。我试图打电话给艾其昂请求帮助,但军用线路断了。无法联系到任何人。我记起 IAI 公司保养组组长的宅电,乌尔里.巴特(Uri Bat)——一个平民。我问他:‘乌尔里,你知道如何给鹰加油么?我们扳不动那个水龙头。’他解释道首先要释放系统压力,然后就可以打开阀门了。我们照着做,给飞机加满了油。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们也没有减速伞。不管怎样,我们在灯火管制的国土上空飞行,并在没有减速伞的情况下降落在了艾其昂。”
这天结束时三角翼战机击落了 8 架敌机,但同时埃及和叙利亚的攻势也取得了成功。埃及军队在苏伊士运河东岸夺取了稳固的落脚点,叙利亚人攻占了戈兰高地的南端,还有战略要地赫尔默(Hermon)山。两线作战的以色列国防军迅速动员慢慢扳回了天平。以色列最初的反攻在北线取得了胜利但在南线失利。结果在 10 月 8 日~14 日,埃及前线相对稳定,而叙利亚军队被以军往回赶,直到大马士革出现在以军火炮射程内。
10 月 7 日 117 中队的兹维卡.维尔雷德(Zvika Vered)(座机天火 07)展现了三角翼战机飞行员对职责的忠诚。他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形:
“艾里沙.佩里(Elisha Peri)和我紧急起飞去支援阿夫沙洛姆.弗雷德曼(Avshalom Fredman)和丹尼.施莱德(Dani Shlaider),他们正在和 8 架米格-21 交战。起飞时我注意到交流发电机失灵了。一半系统不能工作,包括空空导弹和加力燃烧室。但我们继续执行任务。加力燃烧室还有一个可以绕过主点火器的紧急点火系统,你把油料喷入加力燃烧室然后紧急点火。结果会发出一声巨响,可能会损坏发动机。我们快速接近,我选择了一个目标并意识到只有一次使用机炮击中目标的机会。我在 1,000 米距离时就开火,直到把他击落后才停止射击。这个长点射几乎把我的弹药都打光了——我用不了导弹。此时炮弹所剩无几,所以我对艾里沙说:‘让我们离开这吧。’。我们接近,击落一架米格后就脱离,这就是我们做的事。”
天火在执行白天制空任务的同时鹰也执行一些对地攻击任务。从区域划分上看,117 中队在北部前线上空执行任务,击落的都是叙利亚战机。144 中队基本上在南方作战,他们的战果都是从埃及人手里抢夺的。哈佐尔基地的 101 和 113 中队两线作战,并轮流驻防雷菲迪姆。
三角翼战机最主要的两个任务就是警戒和战斗空中巡逻,对飞行员来说一天执行 3 次任务已是家常便饭。飞行员花很多时间在座舱警戒上。多数紧急起飞都没有接敌,这通常仅意味着飞行员在座舱里坐上 1 至 2 个小时警戒,然后升空执行约 90 分钟的战斗巡逻任务。一旦返回后,就再次重复这一过程。飞行员的负担很重而且精神压力也很大。但三角翼战机飞行员觉得他们的个人风险比不上驾驶攻击机弟兄的牺牲,后者不论在白天还是黑夜,每一次任务都很危险。
具有击落敌机的热情并没有什么坏处,但飞行员不顾一切追逐战果,从低空掠过密集的高炮阵地,导致损失了很多三角翼战机。指挥官一再强调保存实力要比击落米格-17更重要,但在执行这条规定上也遇到困难。他们也不想压制飞行员的热情和进取心。另一个问题是副油箱的损耗。按规定编队在交战前都需要扔掉副油箱,但很多情况下无需如此。浪费是惊人的,平均每个中队一天要扔掉 50 个副油箱!更重要的是,一旦扔掉了副油箱,三角翼战机就不能回来继续执行巡逻任务。后来规定变为只有在飞行员目视确认目标后才扔掉副油箱,而机腹油箱通常不扔,因为对机动性影响不大。
1973 年 10 月 7 日,天火 32 被击落的瞬间,飞行员阿米.拉哈夫(Ami Lahav)阵亡,击落他的是经验丰富拥有 7 个战果在身的叙利亚王牌飞行员巴萨姆.哈姆舒(Bassam Hamshu)
战争的头三天,在两条战线上都出现了三角翼战机的身影。第一天,8 架战绩中的 7 架都是在埃及前线获得的,第二天由于以色列空军对叙利亚防空军发动的毁灭性打击,11 架战绩中只有 2 架在埃及前线获得。10 月 8 日随着以色列攻势的失败,20 架战绩中的 17 架在埃及前线获得。接下来的一天,所有三角翼战机获得的战果都来自叙利亚前线。这一天 101 中队的预备役飞行员道尔.哈里士(Dror Harish)(座机天火 52)也成为王牌。四天后伊塔马尔.纽涅尔(Ithamar Neuner)成为王牌,13 日雷乌文.罗曾(Reuven Rozen)(座机鹰 14)同样成为王牌。同一天,拉南.尤塞夫(Ra’anen Yosef)(座机 鹰20)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战果:
1973 年 10 月 7 日天火 59 在起飞中受损,直到赎罪日战争结束也没能修好,飞行员以色列.巴哈拉夫成功跳伞,但是右手烧伤。在 101 中队长阿维.拉涅尔于 73 年 10 月 13 日被击落后,巴哈拉夫打着绷带归队,成为了 101 中队新任中队长
赎罪日战争爆发时 144 中队的侦察官吉登.利夫尼正在美国度假,他花了两天的时间从拉斯维加斯赶回哈佐尔基地,在 73 年 10 月 8 日归队,并于 9 日至 24 日间执行了 43 次任务
“看见爆炸时我正在和伊兰.戈能(Ilan Gonen)执行战斗空中巡逻任务。我们并不是前去交战的。我目视锁定了一架米格-17,发射一枚蜻蜓-2,五秒到十秒后戈能也向同一架米格发射了导弹。我看见我的导弹命中并爆炸,戈能发射的导弹击中了火球。我看见了另一架米格-17,但由于飞得太快,所以拉起减速。云层很厚,当我俯冲出云层后什么也没看见——米格-17和戈能都不见了。我独自向东飞行,搜索着其他米格,但没有任何发现。我已经深入敌境,所以返回去找戈能。我士气高昂,这是我的第一个战果,然后我在无线电里听见了阿维.拉涅尔(Avi Lanir)的声音。他正带领着一个双机编队与我们换防。这是我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113 中队的应急飞行员伊兰.戈能和预备役飞行员阿维.吉拉德
天火飞行员阿维.拉涅尔(Avi Lanir),1973 年 10 月 13 日任 101 中队长时被叙利亚地空导弹击落阵亡
在叙利亚前线已经损失了四架三角翼战机,至少有两架是在追赶敌机时被高射炮和萨姆导弹击落。第五架战损就是101中队的中队长阿维.拉涅尔。他在追逐中被一枚萨姆-3 导弹击落阵亡。随着 10 月 9 日兹维卡.维尔雷驾驶天火 25 被击落俘虏,拉马特.戴维基地的指挥官雅可夫.阿加西(Ya’acov Agassi)命令所有 117 中队的飞行员在追赶敌机时避开已知的萨姆导弹阵地。然而 12 日,阿米采伊.罗其阿赫(Amichai Roke’ach)(座机天火 85)又重蹈覆辙,成为战俘。
叙利亚飞行员伽拉尔.埃登.卡达姆(Gallal Edden Kaddam)上尉,1973 年 10 月 10 日驾驶米格-21 击落天火 78,埃坦.卡尔米(Eitan Karmi)跳伞
在失去了拉涅尔之后,以色列空军司令本尼.佩雷德立刻颁布了条令,禁止叙利亚前线的三角翼战机飞行员越过己方部队前锋线去追赶敌机。如果飞行员设法在前锋线以西击落了敌机,那么问题不大,但不值得冒着被高炮和导弹击落的危险深入前锋线以东追逐敌机。当这条命令颁布时雷乌文.罗曾(Reuven Rozen)正在座舱里待命警戒,所以对此一无所知。他说:
“我看见了两架苏-20,但是控制员说‘那是我方的’。这个疑惑浪费了我快速击杀的机会,我就在他们后面。我靠近他们并看见了飞机上的阿拉伯文字编号。但他们随之降到低空高速逃窜——680 节。我们越过了前锋线。我咬住右边的苏-20,僚机跟在我后面。我发射了一枚导弹,导弹爆炸后他飞机仍然在飞。”
“周围都是高射炮火和萨姆导弹,我没有理睬,但看见高炮击中了苏-20 的翼尖。我发射了第二枚导弹,结果和第一枚一样——他避开了导弹的爆炸继续飞。控制员向上级报告我正在追逐一架苏霍伊,他接到让我返航的命令。他大叫‘立即返航!’但我没有回复。在低空高速飞行已经够困难的了,所以无法很好得操作无线电。”
“那时我们已经远离前锋线,地空导弹和高射炮火也消失了。我试着拉近距离,但无法开火。我需要把高度稍稍降低和他一致才能击中他,但我们飞得高度太低而无法再降。突然我们飞过一片洼地,机会来了。我开火把他击落。如果还有空空导弹的话我还会去追击第二架苏-20,但我已深入叙利亚境内且没有导弹了。我准备返航并想到了一个高明主意。因为我在发射了第一枚导弹之后才扔掉副油箱,所以油料还很充足,所以为什么返航时还要穿过那个布满高炮和导弹的地狱呢?我与僚机重新编队,经由马弗拉克(Mafraq)、安曼和耶路撒冷回到基地,绕开了戈兰高地前线。”
“当我降落后,中队长告诉我‘根据空军司令的命令你被停飞至战争结束。他已经下令不准追赶敌机,你抗命了所以被停飞。’我辩解道:‘我没接到这个命令,当时我在座舱里警戒。’但我仍被停飞了。那天下午缺个侦察机飞行员,所以我又参加了 101 中队的一次护航任务。当天晚上哈佐尔基地指挥官阿莫斯.拉皮多特(Amos Lapidot)会见了本尼.佩雷德将军,他设法揭示了我的情况,第二天我又复飞了。”
地勤将鹰 15 拖向停机位
以色列二号王牌施洛摩.拉维(Shlomo Levi)(座机鹰 21)在 10 月 12 日这天无比成功。当时他正带领着阿莫斯.拉皮多特在 18,000 英尺高度进行战斗空中巡逻,突然收到了控制员敌机出现的警告:
“地面控制员说,‘接敌,090,最大推力。’我们扔掉翼下副油箱,打开加力,加速并测试机炮。我们在低空飞越戈兰高地以避开萨姆导弹,阿莫斯首先发现他们。他们以一个小角度俯冲自东向北飞。我们随之减速,扔掉机腹副油箱并转向北方。但因为他们在俯冲的时候我们却在减速,所以距离拉开了。他们消失在战场的硝烟中。我们在低空高速向北飞——将近 600 节,离地高度 300 英尺——希望透过硝烟和雾霾来锁定他们。我注意到上方还有两架天火。控制员和天火飞行员都没有说话。我注意到他们挂载了白色的蜻蜓-2 导弹,所以我认出他们来自 117 中队。他们发射了一枚导弹,但击中了地面,然后他们也消失在烟雾里。”
“当我突然发现一架飞机时我们已经飞到戈兰高地北部上空了。那架飞机从后面看起来像是苏-7,但也可能是架天火,我无法决定是否开火。距离大概是 1,500 米,导致导弹开始‘哔哔’。那架飞机转向西北,我一时手足无措。最终我决定爬升一点,发现那架飞机是苏霍伊。我降下来发射了一枚导弹,导弹爆炸后飞机仍旧在飞,并向右转向赫尔默山。我没跟上,因为我才意识到实际上有两架苏霍伊。我咬住第二架,发射了剩下的导弹,并半按下扳机使照相枪拍照。导弹击中了苏霍伊,敌机开始倾斜——飞行员弹射了。”
“突然我看到了另一架苏霍伊。由于没有导弹了,我把距离拉近到 400 米后射击,飞机的碎片到处乱飞,敌机看起来几乎停在了空中。我超过了那架飞机,他翻滚着坠向地面。接下来我才注意到我已经飞过大马士革了,所以我立刻左转返航。”
地勤在给鹰 23 加注油料,翼下挂载有 500 升超音速低阻油箱
到 14 日,叙利亚首都已经在以色列炮火射程内。同日埃及发动一场攻势导致了埃及 200 辆主战坦克被击毁。以色列开始反攻,在北翼的埃及第 2 军和南翼的埃及第 3 军之间打开一个缺口并向苏伊士运河推进,以军随后渡过运河并在西岸建立起桥头堡。这次大胆的行动最终切断了第 3 军的退路,直到战争结束。以色列的反攻同时也消除了埃及防空军的威胁,为以色列空军提供了更好机会来进行对地支援。同时埃及最高指挥部开始意识到以色列桥头堡的意义,并且由于防空军的崩溃,埃及加强了空袭力度,为以色列三角翼战机提供了丰富的目标。
赎罪日战争期间以色列境内空军基地一览
曼纳海姆.沙龙(Menachem Sharon)(座机鹰 24)在 10 月 14 日成为王牌,48 小时后施洛摩.拉维(座机鹰 10)也加入王牌俱乐部,当天他参加了两场空战:
“我们在以色列国防军打开的缺口上空飞行,我向下看去——多么混乱啊,如此多的车辆。我想如果埃及飞机来空袭的话他们随便开火都可以命中,控制员命令‘精英们,接敌,270,米格-17。’在低空有两支米格-17 四机编队。我们扔掉副油箱后向右转向米格机。我很惊讶他们飞得很慢——可能只有 250 节。米格-17在低空的机动性很棒,而且没有过载指示仪——只有一个在超过 12 个 G 时会亮起的警告灯。但这并不意味着飞机过载就被限制 12G。很明显只要飞行员还能看得见,他就超过 12G!”
“我盯住后面一对米格,他们散开了。我咬住其中一架,大概是朝西北方向飞。我开火并击中了他。米格开始冒烟,但是在他撞向地面前僚机叫道:‘1 号机,注意后面’。我朝后望去看见两架紧密编队的米格-17 在向我射击。我的速度只有 180 节,离地高度低于 300 英尺。米格机转弯速度超过我,我唯一的逃跑机会就是加速并降低高度,他们也没有导弹。我继续转向东南方。然后加速,但我觉得高度下降太多,快要撞到地面了。”
“米格-17 有个非常有趣的特点就是机炮有一个上偏角。通常情况下,当一架飞机朝你开火时,你向后看去可以看见他的机腹,但如果是米格-17 的话,由于上偏角你能看见他的上表面。我向后望去看到了炮口的闪光,我又向四周张望,看到了米格机炮弹的爆炸和地面的沙丘。突然在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巨大的爆炸。我加速到 400 节并左转飞向交战区,没有发现任何飞机,地面上有些烟柱。我靠近观察发现地面上有两条坠机痕迹。在痕迹的尽头是两架米格-17 的残骸。两架飞机由于机炮偏置角的关系没有注意高度,直接撞到地面。”
赎罪日战争中刷上识别三角的天火 50,属 117 中队
这两架米格-17 被归入 113 中队的中队战果。当天在拉维从雷菲迪姆第三次紧急起飞后,再次和米格-17 交手。他回忆道如何在一次转完后就要住一架米格-17 的尾巴:
以色列空军司令本尼佩雷德(右)在基地指挥官阿莫斯.拉皮多特(最右)的陪同下到访 113 中队,飞行员从左至右为:吉登.道尔、施洛摩.拉维、阿莫斯.沙哈尔、摩西.赫兹、阿米特.埃什哈尔
“我就在他后面,一阵机炮射击之后他爆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并坠毁在运河西岸。我没有看到飞行员是否弹射,但我的速度降到了 240 节,所以我提醒所有人‘注意你的速度’。我立即加速,情形几乎和早上一样,只是这次我后方没有追着两架米格-17。”
“我向东南方向飞去,当速度到达 420 节后转向西。这时一声巨响飞机晃动起来。所有警告灯都亮了——油料、发电机,所有的东西。同时我用眼角余光看见一架燃烧着的飞机向苏伊士运河东岸坠去。我几乎失去全部推力,所以我发射掉两枚导弹,激活紧急发动机控制单元然后飞往雷菲迪姆。我报告中弹了并且呼叫僚机,但是他没有回答。”
“在基地上空,我看见一辆清扫车正在清理跑道。就在我们起飞不久,一架受伤的 A-4 就紧急降落冲入阻拦网,所以必须要清理跑道。我猛拉起机头越过清扫车,触地然后打开减速伞,但减速伞没有弹出。我要求塔台展开阻拦网,最后我在一个高炮阵地后停下了来。我打开座舱盖,爬了出来,离开飞机二三十米才往后看——飞机被萨姆-7 击中了。”
第二天迈克尔.祖克(Michael Zuk)(座机天火 86)也成为王牌,同一天北线四架 117 中队的天火为轰炸纳贝克(Nabek)附近一座叙利亚桥梁的 F-4 机群护航。尤瓦尔.涅曼(Yuval Ne’eman)在赎罪日战争中击落了三架米格,但对于在这次任务中有两架米格没能击落而耿耿于怀:
“战斗间隙我注意到一名年轻飞行员很郁闷。‘出了什么事?’我问他。他回答说‘战争都快结束了我连一架米格机也没打下来。’我回来到作战室看到一个前往纳贝克的任务,为 F-4 护航。我被要求作四机编队的长机。那个年轻飞行员是我的僚机。我解释道这次任务是北上作战,叙利亚缺少先进的米格-21 和适合的飞行员,这是他击落一架米格的机会。我们在低空跟着 F-4 飞行,当他们拉起投弹时我们就爬升到 20,000 英尺开始进行战斗空中巡逻。”
“当我们快要到达时 3 号机大叫‘米格!’我们转弯但是什么也没发现。我问 3 号机‘你在哪里?’他报告了他的位置。离我们太远所以我命令他返航,就在这时我看见下方有两架米格-21。我对僚机说‘这就是你的米格’。起初他没看见米格,所以我们转了一圈直到他看见敌机。他迅速击落了第一架并且开始追逐另外一架。我命令他脱离,但他一意孤行。我没办法只得返航,同时一直命令他脱离——我们的油料不多了。终于在击落第二架米格后他报告油料告罄。我命令他向西飞向大海,但他在贝鲁特上空 30,000 英尺时发动机起火。他一直滑翔到以色列海岸上空才跳伞。事后我被批评没有表现出领导的权威,可我还是为他的战绩而自豪。”
在战争的最后六天有 10 名三角翼战机飞行员成为王牌。在南部的埃及前线,多目标交战提高了击坠前景,同时雷菲迪姆的警戒任务也成为行动的中心。事实上,在 19 日获得所有的 12 架战果都是由来自哈佐尔基地的雷菲迪姆警戒飞行员创造的。同时 3 名 144 中队的飞行员击落了 6 架埃及米格-21,阿里埃尔.科亨(Ariel Cohen)回忆道:
1973 年 10 月 18 日,吉登.利夫尼驾驶鹰 09 击落埃及米格-21 时照相枪拍下的照片
1973 年 10 月 18 日,拉南.尤塞夫(Ra’anan Yosef)驾驶鹰 10 击落埃及米格-21 时照相枪拍下的照片。减速伞都被揍了出来
“我们拦截了一支护航的米格-21 四机编队。我是 4 号机,所以在最后。我拉起时看见一架米格-21 正在脱离,我抓住机会向他俯冲过去,在距 300 米时开火。通常你至少要给瞄准具一秒钟时间才能解算出目标诸元,但我直接瞄在他前方。我的估算是正确的,飞机爆炸飞行员弹射了。我又重新加入长机埃里.曼纳海姆(Eli Menachem),这时米格-21 编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支米格-21 编队。我跟着长机,他咬住了一架正在做破 S 机动的米格。长机觉得比较危险所以就放跑了米格。但我在更高处,跟在米格后。我随着他一起完成了破 S 机动,发射了一枚导弹后米格爆炸了。”
通常埃及的打击模式是在近傍晚发动攻击,这时太阳西斜直射以色列飞行员的双眼,他们飞向大苦湖,再转向北朝目标飞去——德维尔苏尔(Deversoir)桥头堡——然后再转向西北回到埃及领空。这种模式将以色列空军的截击时间和空间压缩至最小,同时他们使用“火车”战术,至少有两支四机编队纵列前进,这就意味着任何截击机都会被夹在“三明治”中。看起来埃及人在持续攻击桥头堡的行动中或多或少积累了些经验。
10 月 20 日埃及人设计了一个圈套来伏击以色列战机。因为已有 4 架三角翼战机拦截了埃及攻击机和护航战斗机,埃及这次增加了米格-21 的数量——或许多达 10 个双机编队——遍布该区域的低空准备突然袭击。不管怎样有7架埃及飞机被击落,其中 4 架由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座机鹰 61)包揽。在僚机埃坦.埃德里斯(Eitan Edres)、尤拉姆.盖瓦、卡里赫曼.阿米拉姆(Kalichman Amiram)都退出战斗后艾普斯汀一人单挑 10 架米格-21。在空战之初他已击落一架米格,艾普斯汀随后又击落 3 架米格。最后他很惊讶地发现独自在空中,所有的米格-21 都消失了。
1973 年 10 月 20 日,鹰 31 被击落的一瞬间,迈克尔.卡兹(Micheal Katz)跳伞,以色列官方说是被高射炮击落,但其实真正将其击落的是埃及飞行员迪阿.赫夫纳维(Dia el-Hefnawy)驾驶的米格-21
10 月 20 日,阿拉伯人终于同意讨论停火事宜。但直到 24 日双方才达成停火协议。以军加紧完成对第 3 军的合围,这样就挺进到距开罗不到 100 公里范围。在叙利亚前线,以军发动了夺回赫尔默山的反攻。这两次行动都很成功,导致空中行动的进一步升级。吉登.道尔(Gidon Dror)在 23 日成为王牌——他回忆起当天所发生的:
“我们向苏伊士市以西飞去,高度 25,000 英尺,速度 0.9 马赫——挂满载副油箱后能达到的最大速度。我们一直没等到下一步指示。当我们飞过科塔米亚(Kotamiya)空军基地后,开罗就清晰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但是仍旧没有人和我们通话。在地面引导的情况下深入埃及境内,我们遭遇到米格-21 的拦截。我们向不同方向散开并开始拼命。我与两架闪闪发光的米格-21 交火,看起来像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幸运的是他们没有散开利用数量上的优势。我利用了垂直机动上的优势,所以在四到五个‘缝纫’机动后,我以一个点射击落了后面的米格。米格长机立刻俯冲脱离。我发射了导弹,但飞向了沙丘。我的油料已经很少了,所以放弃了追赶。”
“在返航途中我看见两架米格-17 从苏伊士运河方向归来,随后是两架 L-29 教练机,但我克制住自己——我已经燃油来参加另一场空战了。回到雷菲迪姆后我问地面控制员为什么忽略了我们。他告诉我当时在叙利亚上空的另一场空战出了些问题,他们将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相信我们可以掌控战局。”
在叙利亚上空,以色列.巴哈拉夫(Israel Baharav)获得了第 10 个战果,同时科比.里切特(Kobi Richter)将战绩提升到 10.5 架,得以迈过以色列双料王牌俱乐部的门槛。而在赎罪日战争前,阿舍尔.斯涅尔(Asher Snir)是俱乐部的唯一成员,10 月 8 日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成为双料王牌,16 日是耶胡达.科仁(Yehuda Koren),19 日是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22 日施洛摩.拉维(Shlomo Levi)也加入俱乐部。此外伊夫塔赫.斯派克特(Yiftach Spector)驾驶天火获得了 8 个战果,自 101 中队调入 107“橙尾骑士”中队后驾驶 F-4 在赎罪日战争期间击落 4 架敌机,也成为了双料王牌。战争的最后一天三角翼战机飞行员在一场空战中获得了所有的 14 个战果。以色列.巴哈拉夫率领一支鹰四机编队从雷菲迪姆起飞,他们首先接战。随后从哈佐尔基地起飞的另一支由艾普斯汀率领的四机编队前来增援。后来又有 144 中队由埃里.曼纳海姆(Eli Menachem)率领双机编队加入。曼纳海姆报告快要结束战斗空中巡逻,还剩下不少燃料,虽然不足以撑不过一场空战:
赎罪日战争中,幻影飞行员的日常生活就是呆在座舱里待命
“我们向控制员请求加入战斗,他批准了。然后长机命令我们扔掉副油箱打开加力。但我很抠门没有开加力,果然一会儿长机和他的僚机就耗尽了油料返航。我和僚机还继续接近。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就看见了空战的痕迹,当我们到达后就看见一架拖着火焰的天火。那是艾普斯汀。他正遭遇到压缩机失速,幻影遇到这样的故障时尾喷管就会冒出火焰。我立刻飞到艾普斯汀旁。尽管我不是他中队的一员,有人护航对他来说是也个宽慰。几秒钟后我们在同一频率开始相互通话。”
“他关掉发动机,重启后我们一起回到战斗中。接着一架米格-21 在我们前方向右飞过。他可能没看到我们,机腹朝着我们。我开始舔舐嘴唇,因为我注意到他离艾普斯汀太近,但离我距离正适合。不管三七二十一,艾普斯汀发射了一枚导弹,导弹甚至没做机动就像箭一样径直命中那架米格-21!我随后意识到必须向艾普斯汀靠近,因为他会击落所有东西。”
“我离开艾普斯汀在布满战机的天空独自飞行,没有开加力。我看见一架米格-21 和一架幻影在做剪刀机动,速度非常低。我的速度相对较快所以我说:‘剪刀里面的那位,闪开,我来搞定他。’我把那架米格机套入瞄准具,在进入射程后打了一个短点射。我以很高的相对速度超过米格爆炸后的巨大火球——我的速度大约是 500 节,而米格只有 150 节。”
涂有识别三角的鹰 25,座舱下的两个战果是以色列.巴哈拉夫在 1973 年 10 月 24 日取得的
第六章 尾声
在赎罪日战争期间,74 名三角翼战机飞行员在 19 天的时间里执行了近 3,000 次任务。平均每 10 次任务中就有一场空战,这也意味着一名执行了 50 次任务的飞行员有可能参加了 5 场空战。113 中队的应急飞行员拉南.尤塞夫(Ra’anan Yosef)参加了 5 场空战,击落了 3 架敌机,144 中队的预备役飞行员阿萨夫.本.努(Assaf Ben-Nun)参加了 4 场空战,击落了 4 架敌机,每场一架。在赎罪日战争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三角翼战机飞行员成为王牌——证明了他们训练的高强度和专业水准。此外,只有五分之一的飞行员没有获得战果。
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左)在 1974 年 4 月 19 日击落 1 架叙利亚米格-21 后成为以色列 2 号王牌,战果 14.5 架。右边的同样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米格杀手----丹.舍维(Dan Sever)
尽管总战绩令人印象深刻,进一步的分析指出平均每天击落 11 架,每个中队平均只击落 2.6 架。意料之中的是最成功的飞行员能在正确时间出现在正确地点,并充分抓住战机。吉奥拉.艾普斯汀,以色列有史以来的头号王牌,在5场空战中击落了 12 架敌机。
吉登.利夫尼(Gidon Livni)在 1974 年 4 月 29 日驾驶鹰 78 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图为照相枪照片拍下击中目标的一瞬间
赎罪日战争后,2 马赫战斗机之间以二战发展来的空战战术进行空战很快就变成了回忆。
一年后,在以色列空军日上,以色列国防军高层将战果证明书颁发给在赎罪日战争中获得战果的飞行员。图为丹.舍维在1973 年 10 月 8 日击落一架埃及苏-7 的证明书,为了鼓舞那些不驾驶战斗机的飞行员,同样的证书也在这天颁发给那些在赎罪战争中出生入死的攻击机飞行员
以色列三角翼战机的最后 4 个战果是在 1974 年 4 月由 101 中队获得,当时以色列和叙利亚正在争夺赫尔默山的控制权。19 日阿夫拉哈姆.萨尔蒙(Avraham Salmon)驾驶天火 58 击落两架米格-21 后使总战绩上升到 14.5 架,成为二号王牌。10 天后,吉登.利夫尼(Gidon Livni)驾驶鹰 78 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 后成为最后一名三角翼战机王牌。就像他后来回忆的,一名飞行员最好记住他的失误,而不是战绩:
赎罪日战争结束后,吉奥拉.艾普斯汀(Giora Epstein)和自己的孩子在鹰 61 前的留影
“在那场空战中我本可以击落 3 架敌机,但我不走运只击落一架。我们巡逻了很长时间,燃料都快耗尽时接到了高空接敌的命令。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加速。扔掉副油箱后速度还是不够快。尽管上方的米格机占据了优势战术位置,我和博丁格尔.赫泽尔(Bodinger Hertzel)(座机鹰 65)还是继续爬升。但很快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能量来完成机动。”
F-16 座舱内的天火王牌吉登.利夫尼(Gidon Livni),战绩 5.5 架
“然后我看见另外四架米格在高空快速飞行,我追向他们直至距离拉近到 1,000 米,再也无法靠近了。我发射了导弹,但没有任何动静。那架米格机就在我的视野,导弹哑火了——太悲催了。他们很快消失在前方。这些是侦察机,其他都是护航战斗机。我降下高度并看见两架飞机向右转弯,但我无法分辨他们是米格还是F-4。我决定拉近到机炮射程——导弹已经不管用了。我咬住后面那架米格,一个短点射后他起火了。飞行员没有弹射,飞机径直装向地面。”
伊扎克.拉宾(Yitzhak Rabin)少将座在天火 45 前,上面显示了两个伊拉克战果和一个黎巴嫩战果
最后四个战果使 1966 年至 1974 年间三角翼战机的总战绩上升到了 397.5 架(天火击落了 282.5 架,鹰击落了 115 架)。70 年代后期新一代战机的服役使三角翼战机不再重要,首先退役的是鹰,而天火则坚持到了 1982 年——服役期将近 20 年。1982 年 6 月天火在黎巴嫩上空还参加了另一场战争。在阿夫涅尔.斯拉帕克(Avner Slapak)驾驶天火获得 10 个战果后的 15 年,他那时仍作为预备役飞行员驾驶这种战机。他注意到了这些年来的的改变:
阿夫沙洛姆.兰(Avshalom Ran)爬上天火 52 准备出击
“我们和 F-15 一起巡逻,当我们转向准备接战时,F-15 已迅速加速消失在视线中。我们看不见他们,只能继续按预定航线飞行。几分钟后 F-15 回来了,其飞行员告诉我们获得了多少个战果。自那时起我意识到再也不是我们唱主角了。”
(译者后记:以色列空军三角翼战机的最后一个战果诞生于 1979 年 6 月 27 日,101 中队的预备役飞行员沙伊.埃舍尔(Shay Eshel)驾驶编号 874 的幼狮(希伯来文:כפיר,发音:kfir)C.2 使用怪蛇-3(希伯来文:פיתון,发音:python)空空导弹击落一架叙利亚米格-21,这是幼狮唯一的一个空战战果,同时这一天也是 F-15 第一次在空战中亮相,他们一共击落了 4 架米格-21,中东上空的空中战斗从此进入了崭新的一页,四代机开始成为天空的主宰者。)
1979 年至 1981 年共有 39 架鹰被出售给阿根廷,同时出售的还有一批蜻蜓 2 红外格斗弹,鹰在阿根廷空军中的名字是“短剑”,编号改为 C-4XX。在 82 年的马岛海战中这 39 架鹰有 9 架在空战中被皇家海军的海鹞 FRS.1 击
以色列天火侧面图
1962 年第一战斗者中队,刚从法国抵达
1962 年第一喷气中队,第二支天火中队
1963 年第一战斗者中队,7 月方向舵绘上了红白条纹
1964 年蝙蝠中队,第三支天火中队
1966 年第一战斗者中队,首个天火战绩
1966 年蝙蝠中队,约旦上空持久空战战绩
1967 年第一喷气中队,黑色幻影
1970 年蝙蝠中队,全新的三色沙漠涂装
1970 年第一战斗者中队,全新的三色沙漠涂装
1973 年第一战斗者中队,9 月天火 59 的 12 个战绩
74 年第一喷气中队,赎罪日战争中的黄色识别三角
1974 年第战斗者中队,赎罪日战争中的黄色识别三角
1975 年第一喷气中队,空优灰涂装
1979 年内盖夫中队,第 4 支天火中队
1979 年内盖夫中队,空优灰涂装
1981 年第一喷气中队,作为侦察机的天火 59
1982 年天火 59 进入第 5 支天火中队——米德兰中队服役
以色列幻影王牌一览
天火/鹰战绩表,其中“?”代表未知,资料未解密
天火/鹰事故及损失一览,“?”表示未知,资料未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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